祁岩听了这话,目光愈发阴暗。
其实硬要说的话,祁岩至今依然对那些腹背受敌,被背叛了一次又一次的日子印象深刻。
他也自然记着亲眼看到程然前脚承诺帮助自己,后脚就与柳司楠暗中谋划什么时的心情。
但时至今日,祁岩的心性早与那时不同,纵使回想起来也不觉得有那么难过了。
他们不过是在最弱小的时段中,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存,互相扶持过彼此的同行者罢了。
那个时段一过去,他们各自的翅膀都硬了,再不能同行,彼此反目便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也许程然是背叛他过后,如今见他势头正盛又来推卸,也许是果真如程然所言,只是单纯想帮他却被跟踪。
但不管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对程然的动机漠不关心。
但见程然居然还想解释,祁岩就想冷笑着反问:那你就敢保证以后不会有人再跟着你,趁虚而入么?
如今的方云对祁岩了解的十分透彻,一看见祁岩动嘴角就知道他想冷笑,进而出言不逊了。
看起来,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矛盾。
方云重重将茶盏放在桌上,掩唇轻咳:“咳咳。”
两人的目光立刻都聚拢了过来。
方云见状,满脸无辜:“怎么了?”
程然自然能看出这是方云在解围,笑了一下:“宗主小心些。”
祁岩也悟出了方云的意思。
再转头时,祁岩就变脸似的在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说什么呢,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误会。我都懂。”
祁岩又从怀中掏出一张请柬,虚伪道:“好兄弟,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若是没收到,一定是路上耽搁了。”
“届时还请一定到场。”
程然没想到他的转变会如此之快,但也知晓一定是因为方云的缘故,就笑了一下之后收下请柬,没忍住多看了方云两眼。
那位宗主还垂眸坐在那里,清冷的仿佛事不关己。
祁岩见程然在看自己的方哥哥,立刻心生不快,赶人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程然快速将请柬收入袖中,似乎生怕对方反悔:“只是前来拜会。既然话已经说清,我就也没什么其他正经事了。”
他说完,又像抱野鸡一般将朱雀从肩头抱了下来,递给祁岩:“当年你我二人一起带出的蛋,你将它孵化出啦之后却落到了我手中,到底是我受你恩惠。但是它跟着我,不过是在耽搁,我想将它还给你。”
朱雀虽未学会化形,但到底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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