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一众少年郎便跃跃欲试,女子何足惧,赢家定然是在他们之中产生了。
谢安吩咐谢玄:“阿遏,带着他们去南院寻你长姐吧。”
小郎君们离去后,谢安与王献之又喝了些酒,谈起了当今局势,两人的脸色均是忧愁状,不似先前一般快活。
王谢子弟携着一众少年突然前来,叫南院里的女郎们好一阵娇羞。
谢玄当先,方才在东院饮酒作诗之时,他耳边簪花尚未取下,然而那黄蕊白瓣的一株小花在他耳边戴着竟然更衬得他容貌昳丽,光彩夺目,风姿朗朗颇有当年竹林七贤之风。
陈子衿坐在角落,抬头望了一眼,谢玄似乎又清瘦了不少,他本就瘦削高挑,今日再看,那腰细得都快赶上她了。正发着呆,目光却与谢玄那双淡漠的眸子交会。
她随即低下头喝了一口凉茶,让自己清醒些。
那日他雪中的斥责仍历历在目,陈子衿只觉得,似乎再多看他一秒,谢玄便会拿出戒尺,罚她抄写女戒一百遍。
他瘦不瘦与她有什么关系,这种傲慢的世家子,不过是投胎的本事比一般人强些罢了。
反正他的作用已经发挥完了,此后她都会遵照他那天的意思,躲得远远的,给彼此一个清净。
谢玄见陈子衿刻意回避,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烦闷。
那日她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后似乎清醒不少,不再对他纠缠不休,也未曾再送过稀奇古怪的物件给他。
一切都符合了他的心意,但他却觉得有些不太习惯了。
又想到前几次在府上遇见,她均是躲着他,连声招呼也不打,甚至对于他刻意制造的偶遇也视若无睹,谢玄内心更为烦躁,径自走向角落,没有丝毫犹豫,竟坐在了陈子衿身旁。
几个贵女窃窃私语,看来传闻是真,陈子衿留宿了谢家之后,谢玄果真对她另眼相看了。
她们心中不屑,鄙夷陈子衿行为放浪丢了士族女郎风范,但又暗暗嫉妒,为何她一个末等士族之女竟能攀上谢玄这般芝兰玉树。
看着陈子衿诧异又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谢玄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些。
王凝之犹犹豫豫想坐在谢道韫身边,但却不敢行动,拖延到了所有人都坐定了之后,只得选了个她对面的座位。
郎君们坐下之后,才注意到眼前这流觞曲水桌,王献之好奇,将面前的茶盏放入水中,茶盏竟然随着水流转动起来,他听闻这女子集会是谢道韫所办,心内对这位未来的嫂子赞叹不已,嘴上亦是夸赞:“道韫姐姐果真好才情,居然能做出此等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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