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身边有燕世子, 燕世子之强大,世间少能见到,现在,燕世子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他方生出了赌一赌看也无妨的想法。
然而,让燕燎与吴亥都预想不到的,是当他们再次走回巨大梧桐树下后,那里站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素色长衫,白皙秀气,儒瘦小巧,一眼看上去,只觉其目光极为澄澈,看上去像是个少年。
燕燎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脚步放快,扬声喊他:“齐熬!”
吴亥看燕燎这兴奋模样,活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梧桐树后又走出来个男人,这男人和齐熬完全不同,既不儒雅,也不澄澈,嘴里叼着根草叶,双手环胸往齐熬身前一站,细长双目里浓浓的不爽。正是谢司涉。
“你们两个,是谁在欲图破阵? ”谢司涉态度很差,瞪着快要走到眼前的燕燎。
燕燎掀唇一笑:“不用这么戒备,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两位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谢司涉问:“是你在破阵?”
燕燎手臂一拦,把要走到他身侧的吴亥压在后方,神情淡淡,说:“既然已经相见,何必还关心是何人在破阵?”
谢司涉嗤笑一声,把目光投给被燕燎护在身后的吴亥,只是这目光一投过去,谢司涉整个人都傻住了。
燕燎“啧”了一声,不太高兴地挡住了谢司涉看吴亥的视线。
这个谢司涉,勉勉强强,中规中矩,上辈子和齐熬一样在自己麾下,也立下过些许功劳。
但若说齐熬是清水,是山野白花,那谢司涉就是瀑布,是树林里的野兽。
谢司涉心中没有准则,甚至说不上来到底有没有善恶一线,他做事的原则只有一项——看人好不好看。
所以,燕燎和谢司涉,其实不是很合得来。
谢司涉眨了眨眼睛,被方才那惊鸿一瞥招摆的回不过神,半晌才说:“你破不了这阵,但参透了半分玄机,这才引得齐熬一定要出来见见你。”
他再说话时,那股子凶悍不爽已经消散了大半。
谢司涉说完,齐熬还向燕燎弯身鞠了一躬。
燕燎抱拳问:“可否去先生住处详说?”
齐熬静静看着两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担忧地看向谢司涉,好像是怕谢司涉不同意。
谢司涉被震荡的心神还没完全归位,吐出嘴里衔着的碧绿草叶,转头干巴巴说道:“跟我来。”
燕燎咬牙,心说这小子能这么好说话?分明是□□熏心啊!
想他燕燎竟然要靠自家兄弟的美色来打动风后传人?奇耻大辱!
谢司涉和齐熬走在前面带路,燕燎与吴亥并肩同行,跟在两人三五步后。
吴亥冷淡地扫视着齐熬和谢司涉两人身上所穿衣料。
齐熬是素衫布衣,简朴单调,却很干净,就和他身上的气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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