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何止是这件事,燕燎一直都知道些旁人所不知道的奇奇怪怪的事……
把视线从燕燎的嘴唇上撕开,吴亥稳住情绪,要把这事弄个明白。
他是想弄明白,燕燎却快要被弄傻了。又是陷阱又是轻薄,现在被绑在门上还要被逼问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怪事……
燕燎脸上表情别提多精彩。
燕燎不答,吴亥便又低下头,鼻尖蹭上燕燎的脸,轻声说:“你心里面一直畏惧我,防范着我。”
不是自己怕燕燎,而是燕燎怕自己。
像燕燎这样的人,强大地近乎无可睥睨,却有着这么一种难言的弱点——自己。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苍天开的玩笑。
燕燎向来随性骄傲,有这么一种弱点,他定然是会生气的,会不屑,会厌恶。
那么问题的根源就来了——为什么?燕燎为什么一伤自己就会受重伤?
这比燕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更加折磨着吴亥。
燕燎被吴亥蹭得毛骨悚然,后退又退不得,还被绑地紧紧的,满脸写满了戒备。
一朝将人束缚,还得知他根本伤不到自己。吴亥盯着燕燎的眼神,就像是黄土沙漠里干渴了几个月的行人,绝望中覆着渴求,深黝可怕,看得燕燎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生出了遇到天敌的惊悚。
“他疯了吧!”燕燎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总之,应该不是轻易杀了自己以报十年之辱这么简单。
强大的心上人用这么一种眼神看着自己,克制不住,吴亥又想凑上去亲他,却被燕燎提膝抵上了小腿阻止。
“你敢?!”
玄铁链哗啦啦的响,怒斥声短促气急。可能是太急,呛到了,咳了两声,血沫贴着红唇。
吴亥又心疼了。
他想把燕燎剥开,没有夹杂龌龊的欲念,只是想帮他处理了这一身淋漓。
可他又必须在燕燎嘴里问出话来。
吴亥必须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燕燎却不肯说,怎么都不肯说,被绑捆着,也骄傲着,绝不示弱低头。反而是说了一句:“你这些手段,真的很让人讨厌。”
吴亥垂下了眼睫。燕燎当然会讨厌,他这么光明磊落,这么强大骄傲,不屑、也用不到这些手段。只有挣扎在深渊里的人,才会构造出座座城府,不择手段。
“你一定要瞒着我原因吗?”
“你是什么时候怎么知道这个弱点的,也不肯告诉我吗?”
恢复了冷静的吴亥神情淡漠,又披回温和的皮,诱着他开口:“世子,其实你自己也觉得你有亏欠我吧?”
燕燎紧紧抿着唇,和吴亥对视。
“不然,你为什么一幅被我杀了也不奇怪的模样?”
燕燎:“……”
“可是你想过么,我为什么要杀你?”
“是你把我从姑苏救了出来啊。”
“你原本对我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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