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燎皱眉,跟上去追问:“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凭你的本事,那畜生也不给你解药吗?”
吴亥把情绪藏起来,挂上清浅笑容,把手伸向燕燎,疑惑问:“冰吗?”
明明白白“你现在摸摸看”的意思。
燕燎寻思着难道现在好了?抬手触上去一握。握上感觉到的又是刺骨的寒,凉如冷玉寒潭,说是像个死人燕燎都信。
吴亥抽出了手,似笑非笑说:“凤留的手很温暖,要是能一直替我捂着就好了。”
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再一回味,总觉得不太对。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冷成这样,他怎么还能淡然成这样?
燕燎沉声:“吴亥,你不要把自己不当回事,以前是我…”戛然而顿,后面的话不知如何开口。
看眼前的人似乎还在等着下文,燕燎想想,点头说:“还记得北境的药郎家吗,本王曾说认你做弟弟,这话也还算数的。”
吴亥:“………”
已经拐过转角的林二无可奈何从巷口倒退着回来,探出个头嚎道:“王上!走吗!?”
娘呀,好不容易劝住了琅琊郡主,您俩个还耗在原地不动了是吧!
吴亥正被燕燎一句话堵得不上不下,听到林二嚷嚷,这次真的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都这样了还认弟弟!他是真不懂还是懂了在拒绝!
毒发没能气到吴亥,姑苏也没能气到吴亥,心心念念的燕燎却让吴亥久违生出一股闷气。
一边闷气,又一边宽慰自己:不错了,他这次还能记得事,比以往不知道好上多少了!
偏偏还是药郎家的事…展翅欲飞的两片蝶骨,劲瘦的腰线……
吴亥呼吸一窒,加快了步伐。
没救了,他和凤留,都是没救了的人!
被丢下来的燕燎:“……”
吴亥总怪他不记得这个不记得那个,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忘记过什么,可这回好不容易记住了件事,吴亥怎么更不高兴了?
吴亥不想只当兄弟。
跟着往前走,燕燎唇线往下一拉,有些烦躁地想:可是这怎么行呢!
自汝南沙场一别,又是近两年未见,除了担忧吴亥身上的三种毒,其余奇奇怪怪的东西几乎都燕燎丢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可久别再逢,这让燕燎万分不自在的眼神,就把压起来的记忆全都唤醒了。
但是怎么能呢?
总不能…一直对自己存着情爱的心思吧!这…这怎么行呢?!
燕燎烦躁,他光是好好看着这个吴亥,就已经在克制自己。
前二十年,燕燎总忘不了金殿一箭,忘不了他千辛万苦牺牲万千性命得来的咸安,被人一箭泯去;也忘不了破碎的河山,在风雨里摇摇欲坠,最终还是被送到了不知善恶的人手里是怎么一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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