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泓晟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燕燎就想到了上辈子的吴亥…那个吴亥是萦绕在燕燎心头二十多年的阴影,病弱瘦削、苍白阴戾……
燕燎忽然意识到,在姑苏长大的吴亥,和在漠北长大的吴亥,差距可谓天差地别。
吴泓晟看起来倒还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仗着有底气便拿乔,落于人手也不肯低头,一字一句说得都是想要扰乱人心的浑话。
但燕燎懒得和他在这多费口舌,目标十分明确,带了一小队的人杀开条路,逼得吴泓晟带他往前走,去找吴亥。
吴泓晟带燕燎来到了平苍府衙。
战事打在城外,文臣武将各司其职,府衙里本该是只剩下守门的奴仆,可就在吴泓晟即将进入府衙大门时,自府衙内的屋檐上窜出来了一道道人影。
三十来个人,穿着清一色的土褐侍卫服,佩着清一色的青峰长剑。他们自府衙内跃下,把燕燎和燕燎带着的小队团团围住。
吴泓晟机警,又事先藏了侍卫,在刚一迈到大门时就极速往后退,躲到了一名跳下的侍卫身后。
“哦?还埋了后手?”燕燎握住了刀柄。
燕燎和他手下十个兵卒站在门外前庭,三十把冰霜冷寒的青锋剑指着他们。
吴泓晟退到府衙门下,此刻,他紧绷的神情终于稍稍放下了些。
不紧不慢理着皱起的龙袍,吴泓晟笑说:“燕王,在见吴亥之前,不妨闯一闯朕特意为你布下的防阵,如何?”
吴泓晟也不是没做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便是燕王率军逼到府衙。
可这个燕王也是有趣,留下将士攻破城池,挟持着自己便敢来府衙救人?
吴泓晟心说,你这是太看得起你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了?
吴泓晟话音落下,三十把青锋剑飒意挥烁,摆起阵法。
又是阵法……
燕燎的唇线拉了下去。是他太着急了,忘了吴泓晟这个人心眼多的很。
“这种阵法便想困住燕王,圣上未免也太小瞧燕王了。”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所有人应声望去,便看到府衙朱红偏门被人推开,一尘不染的白衣公子面色倾寒,缓步走了出来。
“吴亥!?”看清楚出来的人,吴泓晟震惊喝出吴亥的名字。
就连燕燎也是窒了。
燕燎以为吴亥待在潮湿阴冷的地牢里受罪,心急火燎地想要来救他,可他倒好,没事人一样自己走了出来,昏暗天色下就这么往朱门前一站,芝兰玉树迎风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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