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药也不啰嗦,脱了衣服就开始换,他怎么翻都只有浅蓝和青色的衣裳,连个接近黑色的都没有。
找了半天,他嘿嘿地望向铃星。
他们吹灭了蜡烛,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打从权无用他们的卧房过,正听得他们三人在互相吹牛地讲着自己的见闻。
两人翻出了院墙,朝寺庙西边摸过去。
路过寺钟时,正巧看见一个抱扫帚的小僧,排头兵虞药立马停下来,用背顶着铃星的胸膛,往后退去。
铃星无可奈何地随他去。
虞药紧张地望了一会儿,发现那抱扫帚的小僧正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松了一口气。
虞药刚把脚迈出墙体,又迈回来,扭头闷声道:“是这边吗?”
铃星终于说出了他憋了很久的嘲弄:“不知道路你当什么前锋?”
虞药自知理亏,退后一步,把前面的路让给铃星。
再出发的时候虞药才发现——原来铃星这小子跟在后面所以不知道——铃星在夜行的时候居然也是挺直了身板儿走路的,浑然没有潜入作战的意思,简直猖狂非凡。
在铃星又直儿巴登地准备穿过一个大院时,虞药扑上去把他按弯:“你弯弯腰行不行?”
虞药指了一下这院子里别室中正挑灯夜读的僧人,如果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会被人看见影子动过去。
铃星扭脸瞪着虞药:“你下来行不行?”
虞药发现自己还在铃星背上,讪笑着跳下来:“得罪,得罪。”
潜行半柱香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静地,这花园中间有一片湖,正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地泛着水光,湖中栽着莲花,早熟的已经绽了朵,最多的还是大片大片的荷叶,在风里摇曳。湖中心端坐着一间八角亭,挂着寺铃,风吹过便叮铃铃地作响,仔细听还隐约夹着梵音阵阵。
虞药藏身在拐角,侧着身朝湖边望,舔了舔嘴唇:“八成错不了。”
铃星抱着手臂靠着墙上:“废话。”
原来,这莲花亭,正是地缚绞杀阵三点之一,这几日每日早经之时,铃星魂魄出窍,就是在无喜之地中寻找预言之地。
虞药拉了一把他,过去几个夜晚巡查的僧人。
等声音渐远,虞药就摩拳擦掌要往上去,被铃星一把拉住。
铃星看着他:“说好的事?”
虞药心不在焉地点头,继续观察四周:“放心,无喜之地的事一完,我就接受你那个鬼府什么兽的验明,搞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权清风。”
铃星认真地纠正他:“不是鬼府,是阎罗界。上有天宫,中有各家修佛悟道门派,下有阎罗万鬼界。”
虞药转头看他,笑了:“所以,你是阎罗界出来的?”
铃星没回他,继续道:“笛燕,可辨魂,你是不是权清风,他尝一口血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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