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药冲铃星使了个眼神,铃星转身吹灭了蜡烛。
“呀,”权无用停了,“真睡了啊……”
虞药又道:“明天见,阿用。”
阿用在外面呸了一声:“谁阿用,我是无用。”说完就跑了。
虞药送走权无用,才发现,在灭了蜡烛的静谧房间里,他坐在床上,铃星坐在凳子上,面面相对,安静致命。
虞药清了清嗓子,看看铃星,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现在睡吧?”
铃星却看了他一眼,转开了头,抿了抿嘴,完全在说别的事,他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问道:“你叫谁都是这样吗?”
“什么?”虞药一时没搞明白。
然后他反应了一会儿,猜想,铃星说的,该不会是自己叫权无用“阿用”吧?
虞药低下了头,用脚踢了踢地:“……也不都是,就随口一叫。”
天地良心,虞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尴尬。
暗沉沉的房间,只有屋外透过的烛光,淡淡地映照住两人的影子,看得人貌,却恍惚有种不真切。
虞药自顾自地想,铃星这小子哪儿来的本事,总能让只有两个人在的场合变得暧昧起来。
虞药咳了一声:“你……”
他开口的时候铃星正好也开口:“你……”
于是虞药马上停了话,转而问铃星:“怎么了?”
铃星踌躇了一下:“也没什么……”
他顿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进衣服里,缓缓地拿出了一个卷轴,递给了虞药。
虞药接过来:“这是?”
他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好像模棱着有个答案。
铃星又看了一眼他,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七金派的东西,你不也很上心吗?”
虞药沉默了,他解开绳子,伸开了画卷,正是七金宴贺图:“你……看上了这幅画?”
铃星看了一眼画:“也不是,只是觉得很有眼缘。”
虞药慢慢地把画卷起来:“谢谢。”
说完他有些后悔,因为他的声音太小了,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房间里,这样的声音仿佛消融在了气氛里,融得气氛更加昏暗,更加暧昧,使得铃星为了听清他的话,不自觉地朝他靠了靠。
虞药仍低着头,但已经能感觉到铃星只在气息之隔,虞药往后退了退,想着要说些什么搅一下现在流动的氛围,刚开口说了个“我”字,就被隔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隔壁的声音婉转灵动,抑扬错落,时高时低,配合着那边木床摇晃的声音,送来一阵一阵情波。
于是场面更加尴尬。
虞药和铃星对视了一眼,又分别朝不同方向转过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