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药想了想,道:“天下之客远来,门徒尽登仙?”
汤一碗看着虞药,他摇了下头,目光炯炯:“非也。北海是无神之地,所以,”
他伸着一根手指用力点向虞药的肩膀,“人必须成为英雄。”
风骤起。
虞药在这突来的沉默着,盯着师父。
师父收了手,一掌拍向虞药的胸口,虞药来不及躲闪,迅速凝了一口真气护体。
掌施与身,无大碍。
师父道:“看到了吗?这是你修炼的结果,再也不能有人一掌将你拍到,你也不会飘飘摇摇地站在地上,任人摆布。”
虞药望向师父。
汤一碗捏着他的肩膀:“求高,要远,图上进,自然是好事,但是什么都不做,等天降大任,等命运选择你,只会像一代又一代的七金人,死在深山里。”
汤一碗道:“你要去找剑,你尽可以去找,我绝不拦你。找到了便可一步登天,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天选之人,说不定你受过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让你来到我七金,听这个故事,上山去寻剑,成大器。
在我门派修炼二十年也未必有长进,你是凡根你自己也知道,没人能告诉你只要你奋进不止,刻苦努力,有朝一日能得回报。况且人命早定,你生来就有数了:你生在什么地方,什么家世,什么天赋,你早就有数了。
倘若没什么可失去的,赌一把又何妨?说到底不过因为师父我胆子小,输不起,我不愿登山罢了。
虞药,你觉得呢?”
虞药困惑地看着师父。
风起了又停。
汤一碗温柔地笑了:“哪一种选择都有道理吧。”
虞药挠了挠头。
“没人能告诉你你是什么,要做什么,什么值得,什么能成大业。”汤一碗看他,“你在我处修炼,读书。假若有一天你想下山了,务农耕地,你也能扛得动锄头,假若你想考取功名,你识得几个字,也可去寻个私塾继续念。无论你要什么,年级轻轻的时候,总不能每天只扫扫院子擦桌吧?”
虞药痴痴地看着他师父。
汤一碗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把地上扔的幡和锣捡起来,轻轻踢了一脚虞药:“去,给师父温点儿酒,师父喝两口,跑一晚上累死了。”
“唉。”虞药麻利地站起来,跑进厨房。
拎酒的时候他望了一眼站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的师父,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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