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队人马早已走远。
说来奇怪,沈尧看他们走路并不快,但当他们迎面经过时,又仿佛带起一阵疾风。
卫凌风目不转睛,仔细打量了他们,最终评价道:“再好看的美人,也不过是一副皮囊包着骨头。”
许兴修哂笑一声,没有接话。
沈尧侧目看向卫凌风,笑着调侃:“这样说来,大师兄你本人其实也是一副好看的皮囊,包了一具修长的白骨。”
卫凌风无心与他打趣,只是低声询问:“你们觉得,东灵教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兴修沉思道:“云棠方才瞧见了我们,但她没对我们做什么事。依我之见,应该只是碰巧路过吧。”
“不对,”沈尧反驳道,“我见那云棠教主的面色,似乎有些发白。”
许兴修笑了一声,不甚在意:“那是人家长得漂亮,皮肤本来就白。”
他领着沈尧往前走,边走边说:“镇上西街有一家酒楼,那里卖出的桃花酿,味道非同一般,我原本打算带你们开一开眼界……”
他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啊,遇上了云棠教主。我看镇上的店家,大都被吓得关门了。”
因着东灵教的乍然出现,他们平白少了一顿酒。
晚上返回门派,却发现事态相当复杂,云棠教主的远道而来,绝不止少了一顿酒这么简单。
她进了丹医派的大门。
客厅内灯盏通明,师父正坐于主位。
他老人家一生顺遂,谨守本分安安稳稳,从未和魔教的人打过交道,大概也是想不明白,为何云棠找上了门来。
诚如今日傍晚所见,云棠穿了一身雪青长裙,发簪竹钗。她身段绰约而窈窕,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客厅,稍微走得近一点,还能闻见浅浅淡淡的香气。
云棠教主的身后,立着两位身形颀长的英俊男子,约莫是她的左右护法。
师父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诚然,云棠教主突然上门,除了要杀光全派,真的不作他想。
“有劳教主远道而来,”师父开口说,“我丹医派小门小派,从未与旁人结仇,不知贵教……”
云棠轻笑一声,双眼明澈犹如皎月。她转身向前一步,落座在了木椅上:“掌门这话何意?我不是来寻仇的啊。”
她说:“我是为了治病。”
话音刚落,两位蒙面男子忽然出现,往客厅中央摆了两大木箱,开箱以后,但见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
沈尧呼吸一滞。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想那楚开容号称家财万贯,他开给师父的酬谢金也绝对没有这么多。
师父心知楚家德高望重,哪里敢收他们的钱,几番推拒之后,原封不动地返还了,委实叫人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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