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垂眸,躬手应了声是, 便准备退身下去。
“阿浓今日在作甚?”许永承忽然道。
陆然身型一顿, 而后如是答道:“贺姑娘今日一整日都在长公主房中被压着学规矩,晚膳去了世子夫妇院中用膳,天黑便回了院子, 无甚特别的地方。”
许永承懒散的靠在椅子上, 不似方才的阴沉, 闻声挑了挑眉头笑了一声:“算一算,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吧。”
那丫头平日里都故意躲着他,上一次,还是在寺庙里的匆匆一瞥,这么些日子,就是一面都未见到过,即便在贺屿安成婚之日,他都没机会见她一眼,想起贺秋浓,眼角划过丝丝的笑意。
陆然垂着脑袋未应,等着许永承的指令。
许永承募的起身,点了点下巴道:“去安排吧。”
陆然未闻声却未应下,面上现出几分难色:“殿下,贺屿安自那日寺庙后,安排了亲卫守着,贺姑娘身边现如今犹如铜墙铁壁,暂时”
“陆然。”许永承面上笑盈盈的喊了他一声,眸中却似寒霜一般,端起茶盏来吹了吹茶沫才懒散的抬了抬眼皮:“近来您怎越发不中用了。”
“话,孤只说一便,孤只看结果,是听不明白吗?”
陆然抬眸看了一眼许永承,见他眼底失了耐心,思忖再三到底是没再说一句,抿了抿唇点头道:“是,陆然明白。”
姜笙父母早亡,在尧京寄居多年,算是个无依无靠的,但谢婉替她在京城买了宅子,在京城便有了属于她底气她的娘家,在者孟陶还在京中,在旁人眼中,这个商贾巨富与姜笙虽无情缘血脉在,但见他的意思,也算是疼爱姜笙,尚能算是个能为其撑腰的。
三朝回门日,两人登上了去清院的马车,马车笃笃行于长街上,在京城富贵之地,也不算是很显眼。
马车内,两人今日穿着颜色皆是月牙白色,不过锦绣花纹不一,贺屿安一身青竹绣印添得他几分雅人深致,而一旁的姜笙,白色襦裙上只简约绣着几朵粉色桃花,既不繁琐又显出她女儿家的娇颜俏皮来。
姜笙小心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带着愠怒,不大敢招惹他,往边上小心挪了挪离他远了些,独自靠在窗帘前侧过身子不再看他。
这样的小动作,未逃得过贺屿安的眼,他的目光落在姜笙身上,想了想又气不过大手一捞,下一刻姜笙便被他拦进了怀里。
姜笙挣扎了下,便没在动,只抿着唇不说话,两人僵持了会,贺屿安头忽的磕在她肩头,微微侧目看向她道:“你就不会哄哄我?”
到底是他先败下阵来。
姜笙抿了抿唇道:“那枚璎珞是为答他那日他马下救我一命谢礼。”
一句话落,贺屿安原本还闹腾的别扭,忽的便泄了气,他的身子一滞,忽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那日她险些受伤,与脱不了干系,但想起贺昱方才腰间那枚晃眼刺目的璎珞,他心上就有几分不舒服。
他抿了抿唇,言语里反而多了几分理直气壮,夹杂着几分委屈道:“是吗?他救你一回你便送他璎珞,那我救了你多少回了?你可还记得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