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停轿!”她一声令下,方才一直不愿下的轿子便落了地。
孙妈将姜笙扶稳,又替她盖好了盖头,拿出一红色绸帕将姜笙手脚束缚住才放了心,嘴角划过一丝不耐烦唾了一声:“麻烦。”
才又让轿子抬起,姜笙就这样被抬进了周府,再醒来时,并未见到周齐杨,她抬眸看去,便瞧见孙妈正扯着她的盖头。
“醒了?正好,我还有一事需得交代姑娘。”孙妈替她边盖好盖头边道。
姜笙此刻犹如一只濒死缺水的鱼,已脱力麻木到不知该如何挣扎。
孙妈见她不再闹了,面上带笑很是满意:“姑娘非处子之身这事,你需得自己想办法蒙过去,莫让周二公子发现”
姜笙猛地一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
她想再问,便听门“吱呀”一声响,是周齐杨来了,孙妈又叮嘱了两句,忙笑脸相迎。
周齐杨一见姜笙盖头下的妖娆身段,眼里似生了火,直直的盯着姜笙看,即便如此,还仍旧待孙妈很客气,客套的说了两句,才将孙妈送了出去。
飘无的在半空中目睹这一切的姜笙,心头划过的悲凉已渐将她吞没,后头发生的事,她早已知晓,那曾梦到的片段一度是她久难入眠的阎魔。
耳畔间传来她再熟悉的哭求声音,她想逃避开,却无处可逃,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要将飘无的姜笙活生生撕裂。
“求你放过我,求你了”她一声声,一遍遍的求饶。
贺屿安被她的动静惊醒,忙从软塌上起身看她,见她不住的又哭又求的,心疼得一抽,忙上前抱住了她。
玉岁听到动静忙也进了屋子。
“可是姑娘醒了?”
贺屿安此刻眼下一圈乌青,肃着一张脸看向玉岁道:“去叫府医!”
玉岁见姜笙的动静,愣了一下,忙反应过来应道:“欸,是,奴婢这便去。”
更深夜漏,年过半百的府医起身直奔灏郎阁,不敢耽搁上前便诊脉。
“她为何醒不来?”自方才发现她梦魇了,便喊了她好几声儿,可无论他如何叫喊,这人就是不醒,还是一个劲儿哭求着,说什么不要,饶人之类的,昏睡着泪水还止不住的留。
老府医扒开姜笙眼皮看了看,摇了摇头道:“夫人脉象虽弱,但渐好转,不应当阿。”
贺屿安皱眉:“查不出来?”
老府医在贺屿安的目光下,倍感压力,额头渐渐有细汗流出,咽了咽口水道:“人会做梦是正常的,夫人醒不来应当是身子还虚着,她在梦中分不出是真的还是假的,才会一直醒不过来,我去在煎几方补身的药,喝下去许久醒了。”
贺屿安眼里头划过几分不耐烦,闻声道:“那还不去!”
老府医闻声忙闪身离去,是一刻钟也不想呆,倒是玉岁却并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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