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府医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拉过姜城南的手,对着他的食指心便是一针,须臾间,便见昏睡的中的姜城南有了动静,从沉沉的昏迷中醒来,皱了皱眉头,下一刻便见他睁开了眼眸。
才醒来的姜城南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虽睁开了眼眸,眼神却迷惘的很,四处看了下,而后一眼便定在了姜笙身上,再未挪开一眼。
只见他眨了眨眼眸,似喃喃道:“幼幼还再生气吗?”
这声幼幼,虽细微小声的很,却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姜笙的耳里,她眼眸募的就红了,泪水顷刻间便夺眶而出,便是再多的埋怨与心寒,在这一瞬便消散干净了。
见他哭,姜城南便慌了,起身便要上前替他擦泪,刚动了动身子,身上的酸痛募的便传来,他身型几不可微滞了一下,方才发现这不是在梦中。
“公子晕倒时摔到了后脑勺,老朽方才已替您上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并无甚大碍,过些日子肿痛退去便好了。只是近来要好生养着,毕竟伤到了脑袋,大意马虎不得。”老府医端着一张笑脸温声解释道。
姜城南眯了眯眼,而后也不管那老府医的叮嘱,翻身便要下床,目光看向了地面道:“姜四谢过世子爷搭救,待我回了二皇子府后,便定再亲自登门答谢。”
说着套上鞋子,起身便要离去。只是刚站起身来,眼前一黑险些又要倒下。
“兄”姜笙忙想扶住他,可伸出要扶住的手到底是顿了下,连卡在嗓子里的兄长二子,也未再喊完。
她目光落在姜城南身上,咬了咬唇道:“公子身子不适,还是先养好身子在离去,若是叫您亲人知晓您这般不爱惜自己个的身子,怕是要伤心难过的,多少还是保重些。”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嘲讽似的看向姜城南,话里有话道:“我夫人所言极是,姜公子你可再我府上歇会,我这宅子大得很,也不至于容不下你一人,你这幅着急忙慌要离去的样子,若是让旁人知晓了,兴许要以为我国公府世子爷,心性小,容不了人了。”
这话里的嘲讽,姜城南怎么听不出来,他强撑着身子抬头道:“姜四谢过世子世子夫人关心,二皇子府上还有事,便不多叨扰了,待以后过些日子,我必亲自登门致谢。”他目光落在姜笙身上,这话是对着她说的。
姜笙眼眸微微闪动,小手紧紧攥住掌心,须臾间才道:“不必了,小事罢了,不足挂齿,那我们便不留姜公子。”她顿了顿道:“武陌,送姜公子出去。”
武陌被点了名,忙应声道:“是,姜公子这边请,小的带您出去。”
姜笙说罢面上却衔一抹极清淡的笑,微微一侧身,将路让开,姜城南眸光一痛,静默在原处一时间未动。
“姜公子,你还是考虑清楚些才好,莫昏了头。”贺屿安拉住姜笙提醒道。
姜城南潭水深的眸底闪过几分犹豫,可须臾间又叫黑暗遮掩住再瞧不见一丝光亮,颔首致谢,再众人的目光下,与姜笙擦肩而过,而后脚步不停的走出了屋子。
玉岁再一旁直流泪,见自家姑娘闭着眼伤心,连泪水都强忍着没让留下,一时没忍住小跑着就要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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