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孔氏头脑蓦然嗡嗡直响,人都要站不住了,尖声问道:“你说什么?好端端的,怎想着要和离!不成,不成,我不答应。”
长公主确实勾唇笑了笑道:“老夫人,本宫的事,不是您不答应便不成的,为什么要和离,你比我清楚些,也是傻了,竟守了那么个木头过了大半辈子,如今想开了,便也淡了,现在和离恰刚刚好。”
她顿了顿又道:“置于阿笙这孩子苦,本宫心疼,老夫人既不喜欢,那便不必勉强了,她这个儿媳本宫却很喜欢,本宫眼里也唯认这么个儿媳。”
贺孔氏闻声眼眸睁的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为了她才要和离的?”
长公主没想到都这时候了,老夫人竟还想着往姜笙身上泼脏水,她敛下眼皮,唇角也微微压了压,不悦之色尽显无疑:“老夫人不防去问问国公爷,这和离本宫是何时跟他谈的,你也当知道,除非是本宫自己不想过了,任谁也影响不到本宫,本宫想和离,与那孩子何干?您莫糊涂了。”
自打成婚后,长公主对老夫人说话,从来都是端着敬着,即便被气急了,也从未当着面骂她“糊涂”。
就这么一句话,砸的贺孔氏气血飞升,抚着胸膛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长公主却没兴致在耽搁下去,自然已将和离的事搬到明面上来了,那倒不妨再大张旗鼓些,转身便离去。
“老夫人!老夫人!快,快请府医来,老夫人晕了!”
已走出院子的长公主便听到身后乱糟糟的一片的喊叫声,皱了皱眉头回身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便瞧见老夫人倒在陈妈怀里,晕厥不醒,她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李嬷嬷道:“去寻府医,将人抬回国公府去,顺便去京郊通知下国公爷。”
李嬷嬷闻声应是,本以为长公主要回老夫人身侧瞧瞧要不要紧,却见自家殿下眼皮都未掀一下,转身便朝着走了。
看着长公主这样潇洒利落,满不在乎离去的背影,李嬷嬷又转身看向了被众人围着的老夫人,一时间心下唏嘘不已,好好的国公府生生叫这位作的鸡犬不留,如今好了,终于是要被折腾散了,想起老国公死去后,全凭老夫人一人撑起了整个国公府,可如今,当真是成也老夫人,败也老夫人。
屋外的动静到底是吵进了屋内,姜城南抬了抬眼皮,眼里颇带了几分嘲讽看向贺屿安:“你家祖宗晕了,你不去瞧一瞧?”
话里的阴阳怪气,贺屿安怎会听不出,他抿了抿唇未与语,看向面色苍白的姜笙,吹了吹药道:“有些苦,你忍忍。”
姜笙点了点头,只是这药实在苦的很,刚含了一口,柳眉便深深皱起。
等将药喂尽了,贺屿安搁下了碗盏,替姜笙擦了擦嘴角才道:“状元爷,这是贺府,不是你的新宅子,你可是来错了地方?”
姜城南抱胸,目光看向姜笙一字一句道:“没来错,我来寻血亲。”
自打姜笙醒,便一眼也没瞧过姜城南,自始至终都是敛下眼皮,仿若这屋子里没这个人一般,闻声面上也无半分触动,只是薄被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贺屿安嗤笑了一声道:“状元爷弄错了,贺府无你的血亲,今日府上私事较多,没工夫招待你,状元爷还是早些回去吧。”而后甩了甩袖子喊道“武陌,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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