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心守在外头,虽昏昏欲睡,听声忙起身答道:“是呢姑娘,方才敲更的刚打陆府过。”
“奇了,这人怎还不回来?”她垂头嘀咕。
桃心端着蜡烛进来,耳尖的听到了,偷笑了一下道:“姑娘在等姑爷?”
贺秋浓被戳穿了,眸光闪了下忙否道:“谁等他了,莫胡说。”
说着便放下帐帘又翻身躺下,当真是无要等他的意思。
桃心无奈,知道她家姑娘嘴皮子最硬,也没再说了,看了眼窗外道:“是有些奇怪了,以往姑爷即便晚归,也会着人来通知,今日怎无人来报?”
床帐里的贺秋浓凝了凝眉头,恍似不在意问道:“可问过明朗了?”
“明朗也不知。”桃心顿了顿才道:“姑娘,公子是进东宫了。不会会是太子他?”
何家姑娘状告太子一事,已在城中传开,顺着风自也传进了陆府,贺秋浓知晓时面上无太多惊讶,这事,确实像是太子那人能做出来的。
贺秋浓没答话,只是在床榻上翻腾了一下,他侍奉于太子,今日这事太子他面上应当表现的无半分影响,心里头估摸着是恨极了,莫不是拿陆然撒气?
越想心越慌,贺秋浓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到底是起身了又挑开帘来:“替我穿衣,我去”
话还未说完,院子里便传来动静,明朗还未进屋就高声喊道:“公子回”
“她睡了!莫扰这她,扶我回书房吧。”这话是陆然说的,虽压低这嗓音,但贺秋浓却听到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贺秋浓便瞧陆然被明朗架着,人已背过了身,正要出院。
她上下仔细看了眼,边走边道:“我醒着呢,明朗,扶他回屋。”
明朗看了眼陆然,见他并无异议,忙点头应是,两人这么一走,贺秋浓主仆便瞧出了不对劲来。
陆然膝盖上已青紫一片,贺秋浓心里憋着气,泪珠子在眼里头打转,小心翼翼的拿着药膏替他擦着:“他又罚你了?”
近来太子对他确实很有微词,这月里都不知罚他几回了,陆然也从未瞒过贺秋浓,许多次药都是她亲手给上的。
陆然伸手擦了擦她眼角道:“娶了你,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皮外伤,无甚所谓。”
他很心黑,尤爱见贺秋浓替他着急心疼的样子,贺秋浓是他捧着心尖上疼得人,若是旁人,哪里舍得心上人心疼,掉一滴珍珠,偏他不一样,每每在外头受了伤受了委屈,从不瞒着,不仅如此,恨不能端着伤口到人眼前晃,好似生怕她瞧不见,妹妹见她为自己红了眼眶,虽有心疼,但实在话愉悦却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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