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屋内烛火微微闪闪照的屋内通明一片,可盛阙却似深陷在黑暗之中,神色阴郁瞧不清面容。
贺屿安最是了解他,见他不言语,只垂首饮茶等着他。
良久之后,才见盛阙微微抬头看向他问道:“你如今效命于谁?”
贺屿安搁下手中茶盏看向他答道:“二殿下。”
“什么时候的事?”他又问道。
这个答案对他而言很重要。
“昨日。”他顿了顿又道:“这事我不准备瞒着你,即便你今日没发现,这几日也是要与你说的,哪知出了这样的事。”
太子会对姜城南下手,他多少是有些心里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会下死手,看他腰间的伤口,必是下了即刻要他性命的令了。贺屿安皱了皱眉头,印着烛光看下了床榻上的姜城南,还好昨日姜笙便搬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瞒她。
一听是昨日,盛阙面上阴沉的神色淡去了几分,却仍旧抿着唇问道:“你这是要逆圣上的意?”
毕竟太子是皇帝亲定的储君,他们亦是自小便受了圣意跟随在太子身侧的,他们这群的人的意义,便是替储君清道,辅佐登基,是故,即便盛阙多少知道太子的事情,也选择闭上眼睛全当瞧不见,可眼下,贺屿安无异于扒开了他的眼睛让他认清事实,换谁都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的。
“盛阙,你若是不愿意,我不强拉着你,但你也别拦着我。”他定定的看向盛阙,话里的意思,便是要逆势而为。
盛阙闻声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他没再问未甚,又是长时间的静默,他虽平日里都是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一遇到正事,又比谁都要来的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盛阙轻声叹了口气,看向贺屿安问道:“说吧,你们什么打算?他伤了,总该要一人顶上。”
贺屿安闻声定定看了他良久,许久在应了一声“好。”
“太子在渝州私养重兵”夜色越发浓了,今日天上无云,婆娑月色照应在地上,犹如天降的寒霜一般,让深秋的夜里更愣了几分。
“两日后?”盛阙惊呼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朝堂上风平浪静下,竟已不知不觉深陷囹圄,偏他们这些朝臣却浑然不知,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们的这位太子殿下,到底瞒着他们做了些什么事情。
贺屿安勾了勾唇道:“这样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话音刚落下,门又被砰砰敲得直响:“世子,二殿下来了。”
两人闻声皆是一愣,对视一眼,看了眼天色,此刻已过子时,二殿下竟深夜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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