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粮食和太守全家的命。
既想与他这位反贼交好,又不愿意得罪京中来客,米仓的老鼠长得倒是比外面孩童还要健康。
祁言平静吩咐:“开仓放粮。”
“至于外面那堆人,该杀的杀,该放的……希望他们能拿出相应的诚心。”
“是。大人,夫人那边”
“你等下派人递个口信,她会明白的。”
“是。”
说来也是有趣,成为凡人的祁言,借联姻增强自身实力亦或借机吞并并无不可,可在作为仙尊祁言的眼中。
走了步错棋啊,他不由苦笑。
在那场渡劫中,祁言只想着后面的女人绝不会影响风沅正室的地位,她们只是用来巩固地位的工具而已,忽略了风沅的感受。……也或许是想到了,只是坚信凭二人的情谊和相同志向,绝对能互相理解。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一半。
恋人的确未曾多言,专心将心神致力于势力扩张上,与此同时裂痕也在悄无声息扩大。
第一道裂痕
白首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不复存在。
第二道裂痕
他们的孩子被暗害,而他为了暂时稳住另一股势力,对此选择息事宁人,暂时放过了那位侧室
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
这是一切悲剧的结束亦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祁言冷静重复着那场渡劫时的生活,未曾有任何改变。虚假永远变不成真的,沉溺不舍的契机在于现实存在。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幻境,就是因为它是最好勘破的存在。
有些人,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把握眼前,一旦错过,便无法回头。
只是稍稍还是有点……舍不得。
久攻不下折了几员亲信乃至跟在祁言、风沅身边一路看着长大的义子后,祁言要屠城,而风沅……拒绝。
他不明白即使与父亲为敌,在战场上争锋相对,哪怕最后将其逼上末路,不怕承担弑父罪名的妻子,为何会在此事上退步不让,甚至甘愿反叛。
明明他们马上都即将得偿所愿,改写历史,书写新的篇章。
这一切已然结束渡劫的祁言是明白的,从最开始,风沅在乎的就是百姓,引发她当年愿意和自己离去的,一方面是因为二人间的情谊,另一方面则是留在京中,她找不到愿意给百姓留条活路的人。
而他
当时唯在乎权势。
青年只恍惚了一刹那,然后在妻子复杂嘲讽的眼眸中,剑光闪过。
“祁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过,你永远不会负我的,祁言——”
“祁言,是你害了我们的孩子,你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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