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栖梧的文书。
相较而言,林信的文书就简单得多。
那上边就只有一句话:楚栖梧师弟林某,随师兄上任。
林信拧眉:“为什么我连名字都没有?”
栖梧道:“你头一回做这种事,老君怕你不会,更照顾你一些。”
想想也是,那上边写的东西少些,说明他要做的事情也不多。
“老君想让我待在枕水村里,也熟悉一些。”林信摸摸鼻尖,“但我又是枕水村的护佑神,我是不是应该避嫌的?”
“这倒不用。”栖梧笑着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有这种野心,早就复国了。老君让你过来,自然是知晓你的为人。”
话虽如此,但林信仍有其他顾虑:“师兄啊……”
“怎么了?”
“我想来想去,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枕水村里,到底有哪个人能算得上是天命之子。”
“天机不可泄露。”栖梧神秘地笑了笑,“师兄也不知道是谁,教好村子里的每一个学生就好。”
林信往后靠了靠,恹恹地靠在马车壁上,垂眸道:“总归天命之子是会登上皇位的,说不准还会统一江南。在这之前,必然要经历战争,村子里的人,江南的百姓与士兵,又有多少能活下来呢?”
栖梧摸摸他的脑袋:“为后人谋一份太平,前人在所不辞。”
林信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抓起自己的胡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师兄,我都这么老了,别摸头了。”
“你再老也是师弟。”栖梧道,“给师兄摸个头怎么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过一段颠簸的山路,便到了枕水村。
林信抱着猫下了马车,有模有样地在马车边站好,掀开马车帘子,伸手去扶栖梧。
“师兄。”
栖梧没有说话,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把手递给他。
马车是当地官府派来的马车,他们两个下来之后,官差将赴任的文书还有他们的行李交给他们,便赶着车回去了。
枕水村中,也早已接到了新学官上任的统治文书。
仍旧是林信认识的那位老人家,他作为村中长辈,由林蓁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年轻人陪同,站在村口等候,迎接学官。
见他二人来了,便上前向栖梧行礼:“楚先生。”
他再看向林信,面露疑色。
栖梧道:“与我同门的师弟,林……”
不能说是“林某”。
林信忙道:“林顽。”
老人家作揖:“林先生。”
他再行一礼:“两位先生光临敝村,有失远迎。请寒舍中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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