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雀儿跑去哪里了,他那样单纯的性子,会不会觉得自己被玷污了,跑回去躲在被子里哭?
应当不会。林蓁想,要是这样,方才小雀儿应该打他一巴掌才对。
那就是跑回去漱口洗嘴巴了。
林蓁心道有可能,毕竟他一直都喜欢漂亮的姑娘家。
说不准还会去找爷爷告状。
若是明天爷爷让他过去,那大概就是让他过去认错道歉的,那就道歉好了。
昏昏沉沉地想着想着,便到了寝殿。
林蓁屏退随侍,一个人回到内间,倒在榻上,醉眼朦胧,仰面看着帐子顶。
身上有些发热,他扯了扯衣领上的系带,这才发现他身上披着的是小雀儿的披风——青色的,一看就是他的。
那时候小雀儿着急扶他,随手拿了一件衣裳就给他披,他拿了自己的,跑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林蓁勾着系带,将它解下来,盖在身上。
再闭着眼睛缓了缓,身上还是热得很。
朦胧之间,仿佛是那个青衣的男子走到榻前,掀开帐子,俯身查探他的情况,用手碰了碰他发热的脸:“要不是爷爷让我过来看看你,我才不……”
林蓁猛地睁开眼睛,抬手按住他的脑袋,小雀儿一时站不稳,扑倒在他身上。
林蓁只当是梦,喉咙火烧似的难受,抬头就含住他的唇珠。
小雀儿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双眼通红,想要吃人。
他吓得连眨眼都忘了,最后急急忙忙地变作雀鸟原形,从打开的窗子飞走了。
冷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将榻前帷帐吹起。
林蓁仍以为方才是梦。
身上还是难受,酒醉未醒,他翻了个身,攥住小雀儿留给他的披风,窸窸窣窣地弄了好一阵。
从前没有去想,太过自持克己,清醒的时候也不会去想。今日趁着酒醉,他才明了,原来是喜欢的。
过了许久,他穿好衣裳,站起身,将被褥一卷,丢在地上,卷起披风,隔着门要热水。
热气氤氲,披风挂在衣桁上,林蓁泡在水里,掬了一捧水拍在面上,才晃然清醒过来。
泡到热水变凉,擦了擦身上水渍,披上衣裳,他又要了一盆热水。
把小雀儿的披风洗一下,披风被他弄脏了。
老内侍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君上挽着衣袖,蹲在地上,正认真地搓衣裳。
林蓁很没有架子地招呼他:“过来看看,洗干净了没有。”
老内侍以为他的酒还没有醒,上前要拿走衣裳:“陛下,该就寝了。”
林蓁抬起头,烛光照着,老内侍才看见他神色清明,已然醒来。
老内侍再唤了一声:“陛下?”
林蓁笑了笑,继续搓衣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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