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莫宁竟然是个男人!
晏雪空回忆起他白天的举动,浑然天成的伪装,堪称天衣无缝,完全没人察觉他是男扮女装。
世间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再看时,仇莫宁似乎已将满腹苦楚倾诉殆尽,抹去泪水,又变回了风情万种的妇人模样,他坐到床上,熄灭了灯。
月落日常,晨光跳出了地平线,朝阳徐徐升起。
晏雪空隐着身形,还坐在屋上,手里转着阴阳笔,神情散漫地思索。
佛子则是对着墙壁,站了一夜,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转过身时,脸上流露出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沉重与决绝。
吱呀一声,婠若小心翼翼地开了道门缝,拎着个木桶,走到井边,趁着大家还没起床的时候打水。
人一多,她就不敢也不愿出来了。
婠若打了半桶水,正要转身,余光看见一道影子站在她身后,吓得惊呼后退,脸色发白,手上的木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
姑娘,你别怕。
婠若定神一看,却是个身穿袈裟的青年和尚,模样俊秀,神色悲悯,不似坏人。
她想起什么,紧张道:你是那个每晚念经的和尚?昨晚我没听到念经声,是不是你被神仙哥哥赶走后,又怀恨在心要来报复?
佛子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姑娘,小僧并无恶意。
婠若攥着井绳:那,那你还不快走。
佛子张了张口,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无比,苦涩无比:姑娘,小僧来是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让小僧成为你的情劫对象?
婠若没听懂什么叫情劫对象,一脸茫然。
佛子心如死灰,他为西洲百姓和天下安宁牺牲了太多!
就是,和小僧发展一段感情的意思。
两眼对视,一个呆滞,一个麻木。
救,救命啊啊啊!神仙哥哥!和尚有病!和尚疯了!婠若回神,吓得抱头乱窜,不小心踩中水坑,脚下打滑,直往井里栽倒。
就在这时,洁净无暇的圣莲在井口绽放,托住她颤抖的身躯,往上浮起,送至地面。
婠若喜极而泣:神仙哥哥!
晏雪空从屋檐飞掠而来,挡在她跟前,未语先叹,看佛子的目光满是疑惑,搞不懂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种举世无双的大傻子。
这就是天生佛心、普度众生的西洲佛子吗?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佛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求救般地看向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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