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泽携泼天大功初成主祭,在城中地位虽仅次于城主,但毕竟没有根基背景,也没有什么人脉,更无一个得力的下属,想要从贵族嘴里挖出肥沃的南岸良田,不啻于痴人说梦。
沈轻泽虽眼馋这些地,但暂时也没打算虎口夺食,他决定另辟蹊径。
稍远离河流的土地,得不到河水滋养,再加上人们没有节制的耕种,土地肥力不断下降,终于在年复一年的刀耕火种下,成了贫田。
沈轻泽从村民手中购置的一百亩连成片的贫田,就在城郊以西,离赤渊河不远但也不近。
曾有一条沟渠联通,但在长时间的人口流失中逐渐荒废了,如今已成了附近村民倾倒尿粪和垃圾的臭水沟。
想要引水灌溉,必须先把这条沟渠疏通了不可。
沈轻泽带着一众应召的农夫和工匠们来到城郊的田垄边。
一百亩土地已经全数升级为上等黑土,抛荒时期长满的荒草和枯枝落叶,已经焚烧得一干二净,农夫们察觉土地颜色与别出不同,也只以为是烧荒造成的。
“生产队分为两个组,每组人数各半。”沈轻泽缓缓走在田间一条泥地小道上,望着被小道一分为二的田地,对众人道。
“两组生产队,一组负责耕种一半农田,享有同样的农具、种子,各一头耕牛,到了收获的时候,哪一组的收成更多,我会给那一组分发额外的奖励。”
说了好处,沈轻泽又慢条斯理地立下规矩:“同时,我也会根据你们平时的劳动情况,随时调整人员,凡是偷懒耍滑的,就要开除出生产队。”
农人们一听,脸上神色各异,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惴惴不安。
沈轻泽细细观察他们的神色,满意地舒展开眉宇,有压力、有奖励,才会有动力。
他又抬手指向不远处那条死水一潭的沟渠。
“这条沟渠疏通以后,建造队要建一座水车,利用流水的力量,可以一整天不间断的自动引水,灌溉农田。”
立刻有人问:“什么是水车?”
沈轻泽命金大送上一卷牛皮纸,在一众工匠面前展开。
上面有几副简单且细致的透视结构图,还有一系列参数数据、和原理说明,甚至连建造步骤,也交代得一清二楚,正是系统奖励的水车图纸。
“这个东西,应当不难做,只不过,它真的能自己动吗?”
“我听人家说,东边的大夏帝国就有类似的东西,立在水边,有好几层楼那么高呢……”
工匠们唯一能看懂的只有水车的简笔绘图,文字就如同天书了。
沈轻泽摩挲着厚实细腻的纸面,心思却忽然飘到了别的地方。眼下这几十个农夫工匠,几乎没几个是识字的,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公共教育,纸笔书籍价格又昂贵的关系。
等来年开春,纸张的改造,和学校的建立,也要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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