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炮火齐射后,紧随而至的是火铳骑兵前锋。
他们机动性更强,射击更为精准快捷,钻上膛线后的燧发枪,射程足足扩大了百米有余,一蓬蓬血花在兽人包围圈的外围绽放,以惊人的速度收割着性命。
不管是以力量著称的银狮族,还是善于飞行的飞鸾族,一颗子弹不够,就再补一颗,打中了要害不够,就满面开花。
人族什么时候拥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武器了?为什么兽人引以为傲的强大身体,竟然扛不住这些小小的弹丸?和黑漆漆的铁疙瘩?
人族的个体,明明看上去还是那样孱弱,需要穿着厚重的铠甲,带着好几种花里胡哨的武器,集体出动才能勉强自保。
他们明明力量没有兽人强大,骨头一捏就碎,速度也不如兽人敏捷,更有着所谓“善良”、“仁慈”、“怜悯”等等无用的感情,面对危险只会一窝蜂逃跑,虚伪又懦弱,如何能与天生神力的兽人相提并论?
兽人族的祭巫完全不能理解,这些超乎它们认知以外的事物。仿佛从前一切尝试和经验都失去了作用,它们成了战场上的聋子和瞎子。
唯独只有一件事,深刻烙印了众兽人心中,它们肆意欺凌人族的日子,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了!
兽人们踏着同伴的尸体奋不顾身冲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人族大军所付出,仅仅是批量生产的子弹和火药而已。
随着颜醉率领的军队加入战场,数方混战的局势登时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战场中央,轰鸣和喊杀声不绝于耳,人族大军一面倒的优势彻底吸引了兽人战士们的火力,它们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去啃沈轻泽这枚硬骨头。
此时此刻,沈轻泽的体力几乎消耗一空,豆大的汗珠沿着侧脸一滴滴滚落,埋入混杂着血水和汗水的泥土里。
他硬撑着站直身体,向渊流城大军的方向眺望。
只见一匹赤红骏马朝他奔驰而来,马背上,身着黑金军装的男人手中一杆长枪凌厉舞动,威势赫赫。
颜醉所经之处,其势犹如浊浪排空,兽人战士们或被刺穿,或被挑飞,生生用鲜血杀出一条通往沈轻泽所在的道路,跨越千军万马,直至来到爱人面前。
周身的一切兽人,妖兽,鲜血与炮火,在视线里渐渐模糊褪色,耳边被沸腾的嘶喊声淹没,沈轻泽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定定地望着那抹红黑交织的身影,由远及近。
仿佛是黑白背景画布中,唯一一抹绚烂亮色。
“轻泽!”
颜醉的声音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连带着用力将沈轻泽拉到马背上的动作,都显得焦躁而急切。
两人紧紧拥抱着彼此,在人族禁地噩梦峡谷,在火炮纷飞的战场上,在敌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洗礼下,心满意足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沈轻泽埋在对方颈项间深深嗅了嗅,血腥和铁锈味令他心中一紧:“你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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