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她连发出声音都艰难,这两个字嘶哑浑浊,嘴角却露出无恙的笑容告诉她。
“别担心我。”
可是明明脸色好苍白,身上缝了会多针,说话都这么无力,毛利兰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忍不住又一次红了眼眶,愧疚道:“都是我没注意,昨天应该和你一起的,不然也不会让你遇到那个变态。”
毛利兰所听到的,是最简单通俗的版本,也就是雪川凛来医院遇上变态,被带到天台捅伤。
她立刻摇了摇头,撑着身体试图坐起,那份疼痛与麻木混杂,让她轻颤下便失了力。
“不……是……你。”
那是她自找的,跟她完全没关系,这样的状况都是她罪有应得,完全不用愧疚,想说的话却需要极艰难且缓慢的发出,只是说完这三个字,便已经被毛利兰截断。
“没事的,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你就好好养伤,不要担心别的。”
现在是米花综合医院,那中了枪伤的柯南应该比自己更需要照顾:“柯……南?”
“柯南有爸爸照顾的。”毛利兰目光坚定,手覆上她的手,温柔安抚道,“别担心,好好养伤。”
又一次被关心。
雪川凛瞳孔紧缩,匆匆别过目光,她倒情愿是自生自灭,至少不会有如此重的负罪感,可兰总会用真诚的目光看向她,仿佛不接受便已然是一种伤害,可接受又总会觉得亏欠。
而且,若是在普通医院,她的伤怕是一个月也未必好得了,必须得要想办法去到白椎医生那里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毛利兰却是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连离开病房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已经脱离医疗器械,可以完整独立的行走了。
终于在上学期间,毛利兰没办法即时到达,她也打算趁此出一趟医院,在走出病房时,蓦然停住脚步,侧过头,正与打着吊水的小少年对上视线。
自住院以来,他们都在从别人口中听说对方状况,就算探望也是悄悄的不让对方知道,此时直接面对,双方都呆了一下。
江户川柯南本是怕没有兰的照顾,她会出什么事,打吊水时直接找来支架守在病房门口,一旁的大叔还在呼呼大睡,他却已经紧张得不知所措,握紧拳头,不想两人就那样装作没看见得走过去,还是决定先开口。
“你想去哪?”
“怎么坐外面?”
同一时刻,她问出了这句话,两人再次一愣,眨眼间,不约而同的低笑一声。
她余光看着他,眼中已阴霾尽散,温柔与喜悦加藏其中,抬脚,跨过固步于自己的牢笼,走到他面前停下。
“我好想你。”她低下身,话辞轻柔深长,似跨过山海而达的风。
此时,她说出好久好久以前,就像对这一个人说的话,从六岁到十六岁,十年乃至现在,每分每秒,都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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