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白日还在上书房授课,晚上点着油灯细细欣赏那幅贵人赏赐的千山雪原图。
萧弘被杖二十的消息传来,他心中吐出一口恶气。
初春的天气依旧冷得让人受不了,屋内四周点着炭盆,暖气十足,他眯着眼睛神情惬意。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急声,&a;ldq;老爷,不好了,官兵来了!&a;dq;
话音刚落,门被一把踹开,一股寒风裹着雨丝吹进书房内,徐直浑身一哆嗦,看着屋外凶神恶煞的官兵带着火把,脸色刷白。
&a;ldq;奉旨,捉拿罪人徐直,立刻带走!&a;dq;
那一瞬间,徐直知道自己完了。
随着他被押解而走,桌上那幅欣赏了半天价值连城的画也一同被人卷起,送进了宫。
同一时间,天乾帝如往常那般批阅着奏章,神色如常,而魏国公却跪在下面已经有半刻钟了。
他年纪不小,身体有些吃不消,可更煎熬的是天乾帝对他熟视无睹的态度,就这么让他跪着。
自从魏国公府出了皇后,出了皇妃,有了皇子外孙,他作为国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地跪上那么长时间。
魏国公心里骇然,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从萧弘杖二十开始,他从贺惜朝的信中就知道了始末,第一个念头,他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隐隐有些担忧,生怕芳华宫又做了什么。
淑妃自然不承认,回信不知,然而此刻,他已经不敢想了。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来禀告道:&a;ldq;启禀皇上,徐家已经查抄完毕,全家下了大狱,听候发落。另外,查抄过程中发现此物,请皇上过目。&a;dq;
天乾帝抬起眼睛,黄公公接过捧到他的面前,是一副画卷。
天乾帝展开一半,轻笑了一声,然后合起来交还给黄公公,说:&a;ldq;给魏国公瞧瞧,不知道认不认得。&a;dq;
&a;ldq;国公爷,您认一认。&a;dq;黄公公到了魏国公跟前,打开画轴。
魏国公抬起头,见着这幅画,顿时心中一凉,伏地求饶道:&a;ldq;请皇上开恩。&a;dq;
千山雪原图,是淑妃的陪嫁之物。
&a;ldq;看来朕没冤枉她。&a;dq;天乾帝淡淡地说,接着一问,&a;ldq;魏国公可知晓此事?&a;dq;
魏国公慌忙道:&a;ldq;臣不知!皇上,臣不知!臣若是知晓,断断不会让此事发生,请皇上明察!&a;dq;
天乾帝点点头,&a;ldq;这,朕信。都是外孙,不管是弘儿还是铭儿,将来&a;ell;&a;ell;与你魏国公都一样。不过,魏国公府也不是只有你一人,总有旁人生出心思来。&a;dq;说到这里,天乾帝脸色顿时一冷,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茶盏脆响,他愤怒道:&a;ldq;朕是信任她,才将弘儿托付给她,朕是信任魏国公府,才让弘儿时常去走动。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朕的信任,弘儿的信任,当我们父子是傻子吗?&a;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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