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禾玉端了盆玫瑰汁子兑的热水给她泡手,“小主平日里做绣活儿做得多,可要仔细着养护好手。这玫瑰汁子还是黄规全今日特意送过来的,说是滋养肌肤效果再好不过。”
说到这个……
“我寄给家里的信也去了半月了,可有回信?”
“还没呢,奴婢一直盯着,若是有信来了,定会第一时间拿来给小主的。”禾玉盯着她泡足了一炷香,用细棉布给她擦干了手,“到了八月初圣驾回銮的时候,夫人也能到宫中来照顾小主了。”
“是啊。”想到已许久未见的母亲,安陵容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不少,“母亲性子柔,我在信中也嘱咐了让萧姨娘陪着她一同上京。温太医医术精湛,正好能请他帮忙瞧一瞧母亲的眼疾。”
“小主孝顺,夫人能有您这样的女儿承欢膝下,真真是极好的福气。”
“是呀,到时候夫人若是见着有这么一对白白胖胖的乖孙在,定是喜不自胜,说不定都不用温太医了,眼疾都被这喜气儿给冲好了!”
安陵容和禾玉都被她逗得乐出声,宝桑挠挠头,在外越发稳重的她在小主面前仍是那副呆样:“奴婢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你说得好极了。”安陵容笑着将桌上的金丝奶香卷赏了她,看那丫头乐陶陶地坐在脚踏上吃东西,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月亮和人一样,都会有团圆的时候。
清凉殿
周宁海从殿外进来,颂芝看了看他,见他苦着脸摇头,自个儿面上也不禁露出了局促之色。
歪在镶嚼银茸贵妃长榻上的华妃闭着一双眼,紧蹙着眉头:“颂芝。”
颂芝连忙走过去,拿起一旁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轻轻给她扇风:“娘娘,如今都戍时三刻了,奴婢服侍着您歇了吧。”
华妃不耐烦地睁眼,看着周宁海低着头站在琉璃珠帘外,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皇上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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