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嫔,向来是个口齿伶俐的,对上本宫时尚且如此,只是不知道,你这样的性子,能不能伺候好皇上,教导好阿哥和公主。”
安陵容只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
皇帝被她们吵得头疼,正巧此时苏培盛带着人过来回话了:“皇上,剪秋已带过来了。”
“传。”皇帝将手中的翡翠念珠一甩,听着那清脆的珠落声,众人心中俱是一跳,剪秋头上的伤已被包扎过了,只那白布下面仍隐隐透出些血色,叫人觉着仅是瞧着都头疼。
剪秋原本昏昏沉沉的叫人扶着走,被廊下的风雪一激,已是清醒了一些,进殿见着皇后跪在殿中,而皇帝面色沉郁,年世兰一如既往的招人恨,另外三人神色淡淡,瞧不出什么来。剪秋连滚带爬地来到皇后身边,瞧着她枯黄无华的脸色,悲声道:“娘娘……”
时至今日,她身边只余这一个忠仆,皇后心念一动:“你为着本宫,受苦了。”
剪秋想摇头,但是头疼得让她只能含泪回话:“娘娘受苦,做奴婢的怎能苟活!”说着,她便朝着皇帝俯首跪拜,“皇后娘娘乃是遭了奸人毒害,求皇上还娘娘一个公道!”
“毒害?”皇帝平静中隐带凌厉的眼神一瞟,苏培盛连忙传了侯在廊下的温太医进来,内心暗道自己果然是个聪明的,知道有什么和病症毒药扯上关系的事儿,找温太医这等专业的人来候场准是没错的。
温实初进了殿,先是依次朝众人行了礼,才道:“微臣先前查验过了皇后娘娘用过的膳食、碗勺等,俱都查验出了一些用毒的痕迹,且细闻之下辨出并非一种毒药。微臣斗胆,可否先替皇后娘娘把脉?”
皇帝一个眼神过去,温实初便上前替皇后把脉,半晌才道:“娘娘脉象津亏液枯、骨蒸潮热,盗汗失眠,若见涩脉,则属津枯。有余热、亢热、三焦烦热、阳毒内蕴、阳明热结,乃是中毒之症,大抵是毒药不同,故而在体内冲和,导致娘娘呕血。”
剪秋听了,只悲声道:“贵妃娘娘,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了……皇后娘娘本就体弱,又怎能遭得住您几次三番下毒迫害呢!”
好哇,这锅绕来绕去又扣到她头上了。
年世兰大怒,狠狠瞪了一眼皇后与剪秋,只道:“皇上,臣妾从未做过此事!”
皇帝慢慢地看她一眼:“嗯,朕知道你没有做过。”
是知道,而不是相信。
那皇帝,对皇后此番中毒之事,是否已然事先知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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