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娴被太后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惊了一惊,但立刻起身回道:“臣妾多谢太后娘娘好意,只是……”
太后察觉出她话中的为难之意,只接着笑道:“你与老十七成亲也快两年了,怎得膝下还没有喜信?如今宫中稚子多,你多沾染些他们身上的福气,也是极好的。”
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孟静娴只得含笑谢恩:“臣妾福气微薄,若是能得了几分阿哥公主的福气,那便是天大的恩泽了。”
孟静娴始终是宗室女眷,皇帝不便与她多说,因此只与其他王室宗亲说话饮酒。
只安陵容听着心头有些不痛快,年世兰便也罢了,谁乐意自个儿的孩子被当作送子观音般蹭来蹭去地蹭福气。
她与沈眉庄对视一眼,俱都察觉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孟静娴便在太后的寿康宫住下了,这几日众人去请安时,便时常见着这位以痴心之名闻名京城的果郡王福晋。
年世兰向来对这种娇娇弱弱的女子是没什么好感的,见她穿着素净,神色间也多恭敬,便暂时懒得同她计较,只向太后献上几卷经书:“太后近日精神瞧着好了许多呢,臣妾又抄了几卷经书,还要劳请竹息姑姑奉在小佛堂中,以求为太后求得更多佛泽,庇佑太后凤体安康。”
“你这孩子,虽说平日里性子傲了些,但说起对皇上与哀家的心,你是这宫中的头一份儿。”太后感动归感动,却也心知她背后的年氏一族迟早会沦落至皇帝的刀柄之下,此时,也只能多多笼络着她。
年世兰得了夸,佯装谦虚地笑了笑,故意道:“臣妾平日里忙着六宫事宜,难得来太后面前尽孝,但臣妾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皇上太后,这些经书不过是聊表心意罢了。颂芝。”
“是。”
颂芝笑着呈上一件莲清斗纹绣百福字番丝墨狐氅,年世兰见太后面上有着淡淡愉悦的笑意,便笑声道:“这是臣妾哥哥自青海猎来的墨狐,皮毛柔暖舒适,最是难得。臣妾想着,唯有太后这等凤华万千之人才配得上这等墨狐制成的大氅呢,近日多霜雪,太后拥着这狐皮大氅,这病气都能好得快一些。”
“你这孩子,哀家这把老骨头,用什么都不打紧。倒是你,如花似玉的年纪,正是该打扮得艳丽一些。”太后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年世兰眸光微动,见孟静娴在一旁安静奉茶,笑道:“臣妾原也爱那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但想着始终如今身份不同了,唯恐不能叫六宫各位姊妹诚服,穿得端庄些也是好的。只是这果郡王福晋……”
孟静娴心中闪过几分疑色:“贵妃娘娘。”
“虽说果郡王不在京中,但福晋始终正是好年华,何苦穿得这般素净呢?”年世兰掩了掩唇,“福晋别嫌本宫多管闲事儿,福晋掌管王府庶务,若是穿得这般简朴,难免底下人不会轻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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