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两个孩子还小,但日后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之人翻了出来,难免又要扯出一些莫须有的风波来。
想到夏刈来报近日四阿哥频繁出入寿康宫一事,明面上扯的旗子是为太后侍奉汤药,可那些都是妇道人家该做的事儿,四阿哥一个皇子,天天往寿康宫奔走,究竟是仁孝至极,还是别有用心?
还有皇额娘……
她难道会像当年与他合谋皇位一般,如今也挑中了四阿哥,好叫他将来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吗?
皇帝越想,心中更是惊疑不定,端妃便是在这么个时候进殿的。
望着那仿佛弱不胜衣,一步三喘的端妃,皇帝眉心蹙起:“你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
端妃笑了笑,那抹笑意让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难得鲜活的灵采,倒是叫皇帝恍惚间想起她当年初入王府时,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可惜了。
皇帝眼中复杂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端妃未曾注意到,只柔声道:“今儿是六阿哥与怀宁公主的好日子,臣妾虽忝居妃位,往日却也没为这两个孩子做些什么东西,心中想来颇觉不安。”
“你养好身子便是,弘珩与怀宁也不缺这些身外之物,若是叫你因此累病了,损的也是孩子们的福气。”
皇帝这番话不轻不重,却险些将端妃脸上的笑意僵在原地。
她不傻,自然听出了皇帝话中的不耐烦之意。
可她怎么能忍?
为棋子,被利用,叫丢在一边数年不闻不问,她都忍过来了,可为何皇帝时至今日,也不愿多分一些目光给她?
端妃用力握住手,只平静道:“臣妾闲来无事,便为阿哥和公主各亲手编织了一串念珠,还望怡嫔不要嫌弃这礼微贱,肯收下才好。”
安陵容不知道端妃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得道:“娘娘的心意再贵重不过,这两个孩子能得娘娘如此用心对待,是他们的福气呢。”
端妃笑了一笑,正想说话,齐嫔便同一旁的欣贵人疑惑道:“这小孩子,不是不能碰这些珠串啊什么的吗?你不知道,三阿哥小的时候可调皮了,见着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啊就往嘴里塞,我拉都拉不动,只得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待他长大了我才敢放心地戴那些首饰呢。”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坐在另一边的三阿哥都听见了,脸都涨红了,偏生又不敢说话,就怕谁逮着机会又来笑他。
尴尬的三阿哥只好埋头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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