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想了许多,但进了寿康宫之后,见着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时,才明白过来。
是孟静娴。
虽说先前是皇帝用了太后的名号斥责孟静娴,命她禁足府上为敦肃皇贵妃抄录经书祈福,可如今瞧着太后这做派……怎么,还真的怜惜孟静娴这小辈不成?
孟静娴穿着一袭翠色素雪宫绢长裙,似是因着怕冷,又在外边儿拢了一件风毛比甲,虽说穿得不少,人瞧着似乎也清瘦了一些,往日清雅美丽却总是带了些傲气的脸上如今却带了些淡淡的愁意。
瞧着还真有股子病美人的风情呢。
不过安陵容只略瞧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她素日里瞧甄嬛与眉庄多了,对着这等容貌倒也不至于瞧得入迷。
众妃依次见了礼,太后端坐在紫檀雕净莲凤座上,许是有华服珠宝作衬,人瞧着也精神了不少,拍了拍孟静娴的手,笑道:“老十七福晋总算有了喜信儿,如今快到年下了,宫中也好多了些年节的喜庆劲儿。哀家今儿叫你们来,便是想着叫你们沾沾老十七福晋身上的福气,也好早日为皇帝多诞育几个阿哥公主。”
一个郡王福晋罢了,有了身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吗?
无论众妃心中是怎么想的,但察觉到太后含笑又隐含威仪的眼神,俱都离座恭恭敬敬地福身应是。
只祺贵人瞧着孟静娴那副清高不改的模样,心中作呕,便是有那位素来以严厉著称的朱嬷嬷就守在她身边儿,她也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故意道:“果郡王与福晋成亲也快有三年了罢?如今好容易得了喜信儿,是该好好养胎才对,若是生下小世子,不仅太后与皇上高兴,恐怕沛国公也是喜得找不着北呢。”
此话一出,原本气氛和乐的寿康宫中顿时冷了下来。
祺贵人话一出口就知道有些不好,但她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孟静娴与她同是到了年纪也不出嫁的大家嫡女,外头那些人说起时难免要将两人放在一处比较。
可说起孟静娴就是痴心不改清高才女,说起她便是有意攀龙附凤,为的就是进紫禁城当贵人呢。
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更好的前程罢了,怎得还暗戳戳地贬她捧孟?
在闺中听着这些传言时祺贵人就被气了个半死,如今见着孟静娴这副模样心中更是不高兴,便是拼着待会儿回去会被朱嬷嬷责罚,她也要恶心恶心孟静娴才好。
果不其然,孟静娴听了此话之后面色微微苍白,精心描就的弯眉微蹙,端的是一副不胜娇弱,美人含愁的模样。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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