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依望着她,一双深邃美丽的眼睛也罕见闪过几分水色,瞧着似乎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又低下头去,不敢开口。
安陵容将她的异样看在眼里,知道此次多半又是孟静娴在故意找事。
“如何了?”
她问的是敬妃与眉庄,刚刚赶过来看戏的祺贵人却哼了哼:“怡妃不过问六阿哥与公主做了什么错事吗?小小年纪便如此骄纵,今日惊了果郡王福晋的胎,明日啊,指不定做出什么惊天骇地的大事儿呢。”
祺贵人今儿很高兴,孟静娴与六阿哥她们皆算得上是她的仇敌,如今两拨人都出事了,还是狗咬狗,她自是高兴得紧,叫丁香伺候着换了身娇艳的荔枝红绣海棠春睡长袍,发髻边插了太后赐下的赤金榴花红宝石步摇,端的是娇媚无双,极为动人。
还伏在亲亲额娘肩头流眼泪的淑质猛地被叶澜依接了过去,还有些不依,想要再闹闹,叫额娘再抱抱她。
安陵容将怀里的小姑娘交给叶澜依,走到祺贵人面前干脆利落地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顿时叫在场之人都静了下来,祺贵人原本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很快便红肿起来,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用手去碰了碰肿胀的面颊,忽地尖叫起来:“你竟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贱人,你怎么敢!”
安陵容懒得听她发疯,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嗯,这两巴掌下去,祺贵人如今倒是丑得很平均。
“希望这两巴掌能叫祺贵人学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安陵容接过宝霜递过来的手绢,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发红的手,幸亏她平日抱孩子抱得多,手上有劲儿,“事情尚未有定论,你便敢私自定了六阿哥与公主的罪,怎么,如今宫中竟是你祺贵人说了算不成?”
祺贵人被那两巴掌扇得脑瓜子嗡嗡的,听了她说话自是不服:“如今满宫里都传遍了,是六阿哥与公主顽皮,冲撞了郡王福晋!我不过是说了事实罢了,倒是怡妃,莫不是想包庇自己的一双儿女罢!”
敬妃眉头一蹙,见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哭红了一张包子脸,心中不是不怜爱,这份怜爱之意叫她对着祺贵人时忍不住冷了脸色:“事发突然,且何人敢站出来说是六阿哥与公主冲撞到了果郡王福晋?祺贵人,可不要以讹传讹。”
沈眉庄脊背挺得笔直,与陵容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淡声道:“是了,这事儿不过才发生一会儿,便传得满宫皆知,难保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瞧祺贵人这般激动的模样,难不成这幕后之人便是祺贵人?”
“你胡说!”祺贵人稍一激动地大声说话,肿胀疼痛的面颊便要传来更凶猛的痛意来,祺贵人只得眼泪汪汪地捂着脸,身后的丁香见自家小主被打了还这么不知收敛,害怕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祺贵人也全然不顾,只忿忿道,“好哇,往日都当惠嫔是个清高有脾气的呢,如今不也是瞧着怡妃有阿哥傍身,再大的架子也摆不出来了罢!连睁着眼说瞎话这种事都能做得面不改色,这些本事,哪里是嫔妾学得来的。”
“祺贵人这张嘴,想来是吃多少罚都记不住教训的,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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