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没事儿。”安陵容揉了揉眉心,见她手里捧着一朵鹅黄色的绢花,夸赞道,“这是淑质自己做的吗?”
淑质骄傲地点了点头。
这孩子随她,这些细致的手工活儿倒是做得不错。
安陵容见她最近喜欢做绢花,便吩咐宝霜开了库房给淑质挑几匹喜欢的绢缎,淑质在一旁听着都要蹦起来了,得了额娘一个淡淡的眼神这才克制住自己,但还是笑嘻嘻地腻到额娘怀里撒娇:“额娘真好!淑质最喜欢额娘!”
苏培盛亲自给皇帝打帘,皇帝不紧不慢地脱下了厚重的氅衣,听了这话打趣道:“那朕呢?”
“皇阿玛!”淑质有一瞬的心虚,但她向来知道皇阿玛疼她,便也不怕,只笑着行了礼,又殷勤地亲自为他倒了杯茶,“皇阿玛喝茶!”
“哎哟,奴才的公主欸……”
苏培盛愁眉苦脸地看着公主抢了自己的活儿,公主想要表孝心是一回事儿,但奴才还杵在跟前儿,哪里有让主子动手的道理。
果不其然,皇帝淡淡飞过来一个眼神,苏公公的腰顿时弯得更下去了些。
看着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皇帝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又道:“快年下了,瞧着淑质又长高了不少。苏培盛,额外叫内务府的人多给公主裁几身新衣,新年里,该穿得喜庆些才是。”
淑质美滋滋地扭头看额娘。
安陵容被这臭美的小丫头闹得没脾气:“还不快给谢过你皇阿玛。”
享受了一番女儿的撒娇讨好,皇帝心满意足了,随即叫她去偏殿陪陪弘珩,待会儿他会过来考校她们这几日的功课。
方才还欢天喜地的淑质登时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望着女儿萧瑟离去的背影,安陵容笑道:“雪天路滑,皇上怎得突然过来了?”
她问这话也是好奇,皇帝这几年身子越发不好了,偏生他又是个疑心病重的,不愿在自个儿的女人面前露了怯,因此这几年入后宫的次数愈发少了,今儿也是难得见他往钟粹宫来。
皇帝搓了搓手,他近日是愈发畏寒了,安陵容见了会意地将身旁的手炉递给他:“皇上瞧瞧这手炉套子上绣着的花纹可好看?”
皇帝接过之后原本有些冰冷的指尖瞬间暖和起来,缓缓摩挲着那锦缎套面上绣着的五蝠讨寿花纹,心中满意,怡妃向来是个知情识趣的,便是看出了什么,也绝不会用他不喜欢的方式说出来。
皇帝自来都喜欢自个儿的女人对他上心,怡妃伺候得他舒坦,生下的一对儿女也各有各的好,多给她些荣宠,倒也当得。
皇帝略坐了坐便往偏殿去看弘珩她们了,弘珩养了两个月的伤,身上脚上都有不同程度地擦伤,安陵容不许他出门,只叫好好关一关他,让他知道今后还敢不敢这般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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