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咪呀!他们居然同类相食!不过饿鬼我听说是饿鬼道专属的鬼,到底哪里来这么多饿鬼,难道最近有饿鬼的集体出逃?”
西撒像是好奇新奇事物的初中生,绕着灵力罩起来的锅转了一圈儿,反过来转一圈儿,抵着下巴一副我在思考的表情。瘦骨嶙峋却肚子巨大的饿死鬼凸着金鱼大眼,在密封的灵力罩里不断喊着饿,干柴一样的手臂抓着同族开始往自己嘴里塞:“桑先生,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只觉得抓饿鬼不该是一名医生应做的事情。
鲤阳瘫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强制自己不去看这残忍的现实:为什么我想做个医生,却总是——如果是我自作自受,像横滨搞出来的明面暗地不同身份,像想要搞钱时找鬼灯先生做地狱兼职,这些都是我主观意义上做出的选择,我接受这造成的后果。
但是!如果不是我的问题——就像我只是去游乐园玩,研二遇到阵平给我冠上了阴阳师身份,就像我只是来开汉方店,门口牌匾上也明明白白写着【月兔汉方店】几个大字,旗木朔茂带来的客人就像两颗眼珠子长着浪费,直接更改除妖驱邪业务——
我无法接受这种发展。
我恨。
我恨旗木朔茂。
我从短暂的人生中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类是有极限的!越是玩弄心计,计谋便越可能因为意料之外的变化而失败——迪奥不做人前,对乔纳森说过这样的话。鲤阳一直以来对前半句深以为然,现在,就在此时此刻,发现后半句也是如此贴切又真理。
好家伙,法律系第一竟然是哲学家!
“旗木朔茂,你等着,等到了地狱你就死定了。”
鲤阳恨恨道:“我会当着你的面抢过狱卒的狼牙棒,一根一根砸断你的全身骨头。”
西撒:“……”
西撒:“旗木朔茂出门还没回来,桑先生。”
“我知道,就是因为他不在才要说!”
鲤阳愤怒捶沙发:“饿鬼道和地狱不一样,被判入饿鬼道的亡者受刑是转生成饿鬼道的鬼子,然后在饿鬼道中忍受饥饿与被吃的惩罚,除非罪恶抵消否则无法离开饿鬼道。再说了,要是真有饿鬼跑,你觉得鬼灯先生能忍住不来劳役我吗?”
那大概很难。地狱居住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大概了解鬼灯究竟是那种为鬼的乔纳森:“那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从那里来?”
他摸上灵力罩,看着饿鬼在极度的饥饿中张开尖锐白森森的利齿不断吞吃。安静被兔子们围成一圈儿朝拜的缘一抬起小脸,拿着平板突然开口:“缘一知道。”
“缘一你知道?”
乔纳森·乔斯达吃惊问,缘一认真点头:“嗯,缘一已经知道了。”
这不是饿鬼道独有的饿鬼,而是怨恨汇聚在一起的妖怪。
“鲤阳大人教缘一的谚语中有一句话,说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缘一轻声说:“所以它们才会选了饿鬼的形象纠缠贵族。”
“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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