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按住脖子活动了一下颈骨:“瓦尼拉,我们继续去见迪奥吧。”
仿佛、只是、发生了随处可见的、不值一提的小事。
“瓦尼拉?快一点。”
仿佛、只是、发生了微不足道的、习以为常的小事。
“喂,能不能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仿佛、只是、发生了无关己身的、索然寡味的小事。
“瓦尼拉?”
“……跟我来,D大人正在三楼的休息室里等待。”
这个人毫无疑问,是恶魔。
※※※
杀鬼的少年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密不透风的刀影一滞,不可避免出现了致命空缺。几乎被逼近绝路的鬼大喜过望,以失去二分之一上半身为代价,冲出了一个人的包围圈:“哈哈哈哈哈只要没有被砍到脖子,鬼就不会死,终究还是我技高一筹——人类的小鬼,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上天注定了我不会死在你手里,等着瞧吧,我还会回——啊!”
“鬼杀队可不只是只有一个人啊,恶鬼!”
鬼杀队的猫头鹰利落补刀,大步跨过重重倒地开始化为飞灰的鬼与身体,关切的担心站在原地有些失神的少年:“没事吧继国老师?您是不是因为最近的气温变化着凉了?请披上我的外套,接下来的灭鬼请交给我——”
“没有着凉。”
捏着鼻尖,这位教导鬼杀队学习波纹呼吸的继国老师慢吞吞打断了猫头鹰的关心:“只是有人在思念我。”
夜晚的月色似下了一场大雪,不需要照明也能看清地上的石子瓦砾。鬼杀队培养的乌鸦前去探查鬼的痕迹,还未有消息返回,在这空出来的一点时间里,正好给了猫头鹰胡思乱想的机会。
思念……唔姆,是那所谓【打喷嚏是有人在思念你】的说法吧,继国老师果然还是孩子呢。
刚过婚礼没多久的猫头鹰缓慢眨眼,自然而然想到了恋情方面:他想起与妻子相识时毛头小子青涩的自己,那时的自己是那般幼稚,也会因为一个毫无道理的喷嚏便暗自傻乐一整天。
那老师呢?
学生总会对老师的情感生活感到好奇:“是您在意的人吗?”
“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人……就像当主。”
就像当主在鬼杀队中的地位与重要性。猫头鹰自觉翻译,知道年幼的小老师有时言语方面的笨拙:“那一定是很好的人。”
“……嗯。”
少年轻轻捏上耳垂的花牌:“……是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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