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 很久没睡过安稳觉的波鲁那雷夫早早醒来,在银色战车的协助下艰难完成一系列洗漱,天际泛起金光。
囫囵吃了片抹了黄油的面包,波鲁那雷夫打开电脑,为自己冲了一包廉价的速溶咖啡,设计的程序正在网络里小心隐匿搜索着某不可说之名的信息。
这就是波鲁那雷夫每天的日常。
“叩叩,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仿佛死神的催促,波鲁那雷夫捏杯柄的手指一紧,不做声的轻轻推动轮椅来到门口,银色战车出现在他身后:“是谁?”
“大叔,是我。”
是昨天问船的可疑白发青年。
他来做什么?终于要暴露真实面目了吗!波鲁那雷夫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你有什么事?”
“我们钓鱼钓多了,想大叔你孤零零一个人怪寂寞的,送你一点鱼……吃章鱼吗?”
“我不需要你们的东西。”
流利的英文活力满满,波鲁那雷夫不知道这究竟是演技还是真心,但他注定要辜负这番好意。说他神经质也好,说他被迫害妄想症也好,他现在不得不像一只惊弓之鸟:“拿着鱼离开我家门口!”
“大叔,你可真是个怪人诶!”
看不到门外青年的表情,波鲁那雷夫只听到一声叹息透过门板:“算啦,谁叫我是个心软的好人呢。鱼我放在门口了,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帮助一位孤寡老人……”
波鲁那雷夫眉头狠狠一震:“……我不是孤寡老人。”
“你说了不算,鱼是我送的,我说你是你就是。”
青年很霸道的自顾自完成了商议,打了个困乏的呵欠:“呼哈~真困,钓了一晚上鱼都没睡觉,罗马和威尼斯也都没好好逛,时间全浪费在了赶路上……我走了大叔,记得拿鱼啊。”
都说了不要鱼!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波鲁那雷夫恨不得打开门冲那个小鬼说教一遍,告诉他不要这么自说自话,也不要这么滥好心,这个世界水太深,年轻人,你把握不住。
青年与不远处等待他的伙伴汇合,三人结伴离开了这个小渔村。
海边的风带着转儿往胸口的洞往里灌,鲤阳将一缕乱飞的白发捋至耳后,冷风中,天空已经被朝阳渲染了金光。
“五次。”
他冷不丁开口。
缘一与月鲤齐齐扭头看他:“什么?”
“我让波鲁那雷夫占了五次口头便宜。”
鲤阳冷冷道。
原来你还记下来了啊,缘一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从他表情上并不能看出来——尤其他听到鲤阳恨恨道回去后要让波鲁那雷夫还债——你都没想过波鲁那雷夫会多么迷茫吗?鲤阳?
鲤阳震怒:我叫了波鲁那雷夫大叔的时候,没有一个波鲁那雷夫是无辜的!
都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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