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榕听着她的唠叨数落,心里的不平衡消失了些许:“穿那个写字不方便,抬不起手。”说完便上车了。
明亮宽阔的车内,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眼前一亮:“儿子放假了?放了多久?”
“爸,”原榕打了声招呼,“不到一个月吧。”
这时原妈妈也关上车门坐好,听到原爸爸皱着眉感叹假期太短,接腔道:“高三了就是这样,放假放得少,清濯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原榕,一会儿见了你哥记得叫人,别像仇人似的,知道吗?”
原爸爸关掉车里的灯,笑呵呵地说:“记得你们哥俩小时候感情可好了,你还天天说要跟清濯一起睡呢,后来长大了,怎么还客气礼貌起来了。”
“男孩子们就是这样,让他们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原妈妈说,“原榕啊,你也得热情一点儿,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清濯还说想你了呢。”
后座朦朦胧胧的一团漆黑,只有车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打在原榕的侧脸上,他摘掉口罩,露出紧抿的唇,呼吸稍稍加快。
他倒是想对自己这个哥哥热情,问题是这个哥哥给过他热情吗?
没有!妈的,非但没有,还让原榕像哑巴吃黄连似的,这些年一直被爸妈和朋友数落却无法反驳,所有人都说他给原清濯脸色看,还经常玩针锋相对那一套。尽管他们这样说并没带着恶意,但原榕听了就是不舒服,一口恶气没法出。
原清濯这个奇葩,这个变种,这个幼稚又恶劣的家伙……精分玩儿得是真好啊,人前五好青年,人后混世魔王,背地里不知道让原榕吃了多少闷亏。
原榕喜欢什么,他就抢什么,礼物、玩具、衣服、甚至是暗恋的女孩子!
关系最差的那段日子里,原榕就这么整整被原清濯欺负了两三年之久,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原清濯上了大学,被选中去美国交流学习。
本以为能扬眉吐气了,原榕那段还时间特别高兴,每天都顶着笑容在家乱晃,得意地看着原清濯黑脸。
谁知道去美国的前一晚,原清濯撬开了他的房门,把原榕从被子里拉出来,提着他的睡衣领子,笑得特别邪乎:“我被送去国外,你很得意是吧?”
房间黑漆漆一片,原榕睁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大晚上的你进我房间经过我同意了吗?赶紧出去。”
“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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