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濯迅速把睡衣换下,从柜子里取出晒好的换洗床单,随后去卫生间洗漱。
一整个早上他都心不在焉的,吃早饭时也没什么状态,原榕背着书包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他时还主动打招呼:“哥!”
这次原清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微笑,而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原榕还穿着初中那身海蓝色的校服,他现在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快速发育的年纪,这套校服裤子已经不大合身了,走动间能隐约看到他纤细漂亮的脚踝。
“怎么了,今天起晚了还不搭理我,”原榕奇怪地道,“昨晚没睡好吗?”
拜他这位弟弟所赐,原清濯确实没睡好。
他没说话,机械地坐在桌前吃了早饭,随后说:“走,去上学。”
搬了新家以后,他们还是一起坐公交去上学,不过原爸原妈给了两人很多零花钱,叮嘱他们没时间就打车去,不要刻意节省。
譬如今早,不打车就要来不及上课了,原榕看着不紧不慢的原清濯,着急地拉着他的手臂:“我们快走吧,迟到了又要被我们班班长唠叨了。”
原清濯看了眼少年拉住自己的手,试探般地将它握在手里,原榕迟疑地打量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
原清濯松开他,扯出一个微笑:“走吧。”
从那天开始,他对自己的性/需求格外关注。初中时也不是没在同龄朋友的怂恿下看过片儿,但他当时觉得一点儿代入感都没有,对此并不热衷。
后来原清濯又看过一些,到了晚上,那些裸裎着的画面主角换成了原榕的脸,一遍又一遍在他梦里播放。
压在原榕身上的人则是他自己。
原清濯不能接受,他甚至有种师出无名的愤怒,他无法说服自己是个同性恋,甚至怀疑自己不正常。
他曾经烦躁地通过各种可能的途径寻找答案,有人说,对同性有生理冲动属于青春期的正常现象,不要过于担心。
可是他对原榕已经不是有冲动那么简单了。在意识到这些超越界限的情感之前,他无形之中做了许多控制原榕、占有原榕的事情。
比如掐灭他恋爱的苗头,不准他和任何一个男生或者女生走得过近,他希望原榕的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并且是崇拜的、迷恋的、不可自拔的。
为此,原清濯也一直在维持自己的形象,他把饥渴、寂寞、黑暗掩藏起来,表现得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早就喜欢上原榕了。
清晰地认识到这件事后,原清濯试图疏远弟弟。他想让自己变得冷静,万一适度的距离感可以让他恢复正常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