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后来在石大宿舍偶遇,他们两个一起殴打江瑟楷,赛车场上针锋相对,甚至是那次在篮球场馆旁的器械室——他看到原榕和原清濯抱在一起的样子,这些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江柘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原榕,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笑起来又乖又甜,还会主动索吻撒娇,尽管撒娇的对象不是他,他也一样感觉到莫名的受用。不知道在面对那样的少年时,原清濯会不会心跳加快,但他的确心动了。
甚至原榕失去原清濯以后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在他看来都有种莫名吸引人的魅力。无数个夜晚,江柘都在暗骂自己变态,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心里有了别人的人,而且还是个男生!!
可他确实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耳洞也不打了,头发也染回来了,也开始好好上学了,有时候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原榕玩弄的准备——
“打住打住!”原榕严肃地说,“你有点儿不对劲,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又是这样,每次江柘剖白自己的想法时,他就摆出一副软硬不吃的态度。江柘都快纠结死了,一方面,他希望自己好歹能入原榕的眼,最好趁着他回国前把人拿下,另一方面,对原清濯如此专一的原榕也好迷人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办的人?怎么会有这么难办的事情?!
“你回国那我也回国,”江柘破罐子破摔道,“你都为他牺牲那么多了,回去也是应该的,不回才有问题!”
神经病,这人是不是有点儿精神分裂。
原榕懒得再和他说下去,径直抛下他去停车场开车接人了。
这次他是陪自己的专业课老师——海尔维米娜教授一起来的,这次能提前回国也多亏了她,否则原榕还要继续留在苏黎世再待两个月,等着爸妈亲自来接他回家。
这座城市很美,气候也很宜人,但在这里生活的这十几个月以来,原榕没有一天不想回去,他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让父母做出退步,必须要赶快回去,赶快见到他。
原榕开车接到了正站在滑雪场门口等待的中年女人,那是他的老师,留着一头棕红色的短发,眉骨高挺,身材纤长,据说是全球农学领域排行前十的专家,这一年多来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教授都给他提供了巨大帮助,原榕特别感激她。
“下午好,原榕,”女教授上了车后对他微笑,“明天早上就要飞往中国了,你是不是很激动?”
原榕点头:“这次回去跟您参加农业科协交流会……我还没通知我的家人。”他已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六月份交换结束后回国要怎么给原清濯一个惊喜了,突如其来的安排打乱了他的计划,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想清楚要不要提前和原清濯见面。
可是两个人早就换了联系方式,他现在又不知道对方在哪儿,在做什么,过得怎么样,每次问江柘他都支支吾吾不肯说,再加上原榕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够好,他想以最好的样子出现在哥哥面前。
“不要紧,我们只有一个月的行程,还要去各个城市巡回参会,时间会很紧张,”教授摸摸下巴,“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很想见一见你说的那位继兄,他的名字是叫……清濯,我没记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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