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待自己如何,闵琰心里明镜似的。
他哥脾气虽是暴了些,可人还是个好人。
闵琰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大殿的门忽然开了,从里面显现出一道颀长的人影。
闵韶一袭黑袍从里面出来了,整体看上去还算整洁熨帖,薄唇苍白,寒刃般锐利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褪尽的血色,戾气未消的脸色仍有些可怖。
他神情冷漠,视线如刺刀似的,垂眸看着阶下两人。
问道:“何事。”
付偲本是有事要禀的,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有些张不开口了,嘴唇嗫嚅了一会,犹犹豫豫的道:“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事,老奴就是听闻您心情不爽,特地……来看看您的。”
闵韶将视线看向另一人。
闵琰顿时也结巴了,不敢说他原本是想来探听八卦的,跟着道:“我、我也来看看你。”
闵韶将殿门彻底打开,从阶上走下来,他的脸色尚未缓和过来,阴冷得令人胆寒,额上的道印清晰醒目,一身锦袍浓云黑雾似的拂动,将他衬得更寒冷了几分。
付偲忙问他,“君上,您没事吧?”
闵韶没答,声音听起来倒还冷静如常,对付偲吩咐道:“去多找几个人,将屋里收拾了。”
而后转眸看向闵琰,“你来得正好。”
“怎、怎么了?”闵琰问道。
闵韶似感烦郁,抬手捏了捏鼻梁上挺拔的山根,片刻后道:“你……去一趟广寒殿。”
“广寒殿?”
“殿里有人,帮我去看看。”
闵琰愣了愣,“什么人?”
“就是……”闵韶薄唇微动,眼中掠过一丝烦躁恼色,话到嘴边一时停住了。
付偲知道这事,忙接过话来,道:“哦,君上指的是东靖来的那位殿下吧?”
闵韶转眸看他。
“害!老奴方才正想说,见您心情不好便没提。今早有宫人见着他独自在宫里边溜达,老奴没法向您禀报,又怕怠慢了人家,于是就先安排了几个人带他在宫里转转,顺便用了顿早饭。眼下这个时辰,该是不知在哪处赏景呢。”
闵韶微顿,“是么。”随即闭了闭眼,眉间紧锁着沉声道:“做得好。”
闵琰不禁发问道:“东靖?谁来了?”
付偲提醒他,“就是那位与君上师出同门的六殿下呀,名声挺盛的,您应该有过耳闻。”
闵琰了然,“啊,就是上次在饮鹿宴遇见的那个?我见过他。”转而问道:“那……哥,现在可是要叫他过来吗?”
闵韶沉默了片刻,拂袖沉声道:“不必,我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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