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曾说出口的话,多年后被时间淡化了,也就更不可能宣之于口,换得谁的怜悯同情。
温玹抿紧了唇,没再说什么,闭上眸将脸深埋在他胸口,手臂用力抱紧了。 ……
温玹最后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一夜之间,两人的关系彻底变得不一样了。
虞阳的国君和东靖的六殿下私定终身了,这件事却没什么人知道。
温玹暂时还没有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的打算,毕竟两个身份相距甚远的男人在一起,实在太容易落人话柄。何况他如今还有婚约在身,若是让东靖那边知道了,即便他大哥不说什么,那群大臣也必定要联名上奏,将他强押回国。
所以直到如今,所有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
最差的话,他在虞阳能待的时日可能仅仅只有这一段,之后要如何再有机会来虞阳,或是让闵韶到东靖去找他,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温玹没有太多理由能留在这里,所以这段时日对他们而言可以称得上是珍贵了。
话说起来,其实温玹还从没有过某方面的经验,提起倒也尴尬。其他贵胄子弟过了及冠之年的年纪,早就该妻妾成群食髓知味了,换做温玹,却连接个吻都要扭捏一下。
仔细想想,两人前一晚睡都睡过了,虽说睡得不够彻底,但亲一下也绝不过分。
不过温玹也就仅限于这么想想。
他从小在天隐山住惯了,平日接触最多的就是山下镇子里的平民百姓,加上萧成简动不动就扯着他胡闹,性子虽然表面看上去温和,实则却并不刻板守矩,骨子里不知有多少主意。
就譬如之前在饮鹿宴的禁地猎兽,和在万相楼假扮舞姬,换了寻常人,哪敢这么大胆的玩命?但温玹怎么说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性子里还带了点蔫蔫的野劲儿,瞧着是个清贵温软的公子,举手投足不见一丝拙劣张扬,实际上却是个干起大事来,能把虞阳国君都气个半死的人。
这么想想,还真是一般人都做不到。
可他的性子面对旁人是一说,面对闵韶就是另一说了。
尤其在两人坦白之前,他谨慎得像是换了一个人,在招惹又不惹怒的边缘来回徘徊,极力试探。太多想法想说不敢说,想试又不敢试。
面对着心上人,难免会优柔寡断。
但闵韶显然要比他直接许多,甚至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
不知是因为知道相处的时日有限,还是本质里深藏不露的东西已经无法再克制,闵韶对他显然已经直接跃过了升温的阶段,气氛炙烫得吓人。
譬如每日下朝后、临睡前的亲吻不必多提,这是固定不变的。除此之外,虽然是在虞阳的王宫里,但未免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的举动仍是不能太过随意。所以每当在闲暇散步的时候,都要尽量屏退下人,到了开阔的地方,甚至还要找个粗树、假山躲躲,以此遮住身影,来做些秘不可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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