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我现在想做的,是要弄清他的身份。这皇城里,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凤璃辰直视着君怀的眼,他藏好了情绪,淡笑着说道,“你是让他自己乖乖跟我走,还是逼我动用侍卫将他拖走?”
动用侍卫,就不仅仅是问问这么简单了。
君怀脸色变了变,瞧着君怀的眼带着些许怨恨。这不是凤璃辰第一次看到了,早在之前,他用凤璃天威胁君怀与他成婚,逼迫君怀妥协时,这双眼,带着这样的神情,数都数不清了。
他早已习惯了,“怀怀,你选吧。”
君怀蓦地笑了几声,冷漠的声音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有些荒凉,“你怎么不把我一起拖走?给我一些教训,说不定,我下次就变乖了,就听你话了,就愿意待在你身边了呢?”
他声音极轻,几分缥缈之意。可听在凤璃辰耳里,这一个个字,化成了巨石,压在他心尖上,让他喘不过气。
“怀怀,你真狡猾。”君怀明知道他舍不得,还要说这些话来激他,“不过只是一个捡来的人,你要这么护他?”
“我乐意。”君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地,将人拥在了怀里。
凤璃辰眼里嫉愤得仿佛要将人撕碎,可是,君怀眼里的冷漠,就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让他无奈,全身发冷。半晌,他才道:“好,那我就在这问。”
君怀没说话,安抚了身边的人几句,便走到一边坐下了,像是一个看戏的人。
凤璃辰第一句话便是挑明了身份。那人闻言,当即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君怀,因为没人教过他见到了皇帝该怎么做,更没人教过他应所行之“礼”。
凤璃辰见他这样,冷笑了一声,“不跪?”他本来就对这个人心存嫌隙,如今他连尊卑礼仪都不懂,叫他心里更是不耐。
那人哆嗦着不说话,双眸已经溢满了泪。仿佛只要凤璃辰再说一句话,泪珠子就要落下来。
凤璃辰上前了一步,那人腿一哆嗦就要跪下去。就在这时,君怀却快速地把人搀住了,他淡淡说道:“他腿上有伤。”
言下之意,便是他跪不得。
凤璃辰的身子颤了颤,他在君怀眼里看到了几分不屑与倔强,那一瞬间心里的不甘与愤怒争先恐后地占据着他的理性,他甚至都扬起了手,只要毫不犹豫,这一巴掌就能扇下去。
可对着君怀那张脸,他还是没能舍得。
他眼眶都红了,比君怀护着的那人眼眶还要红。可君怀就是看不到他的绝望和失落,依旧往他心上扎刀,就算千疮百孔,他也下得去手。
“算了。”凤璃辰垂下了眼,看着君怀和那人握在一起的手,自嘲地笑了一声,收回了手。
趁着眼泪还没有上来,便转了身,仿佛对身后的人没有半点留恋地决然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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