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开始认错,他将这些天自己悟出来的东西都讲给柳季听,他想跟柳季好好过日子。
“你这些话,是不是对很多人都讲过?”柳季没有沈章意料中的欢喜,他红了双眼,殷红的唇瓣微张着小声控诉。
“没有,”沈章从未对人说过这些话,他轻轻地握着柳季的手,一字一句道:“没有任何人,就只有你。”
柳季想了很久,他提到了明誉,晶莹的眼泪像是珍珠一样挂在他眼角,“我现在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就算你对我不好,我还是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地会想你……”
沈章将他搂进怀里,满眼心疼。又听到柳季说:“下次不要我了,你就把我打死算了。”
“你……”沈章心里一疼,他想说柳季傻,可话到嘴边,喉间便像是卡了根刺一样地难受。
过了许久,心思渐渐平复下来了,他紧攥着柳季的手,将自己退路讲于他听。
沈章说这几日为了看他,将家里的财产全败光了,他也辞了官,要是柳季喜欢,他们可以离开这里,然后开一家陶瓷店,挣的钱柳季来管……
“小傻子,我以后就赖上你了,你怕不怕……”沈章似笑非笑,叹气般地说道。忽而又想到前些日子柳季的躲避,不由得微垂着眼,几分可怜,“我好似忘了,你那些天,怕我怕得很……”
说着,他便放开了手,笑的有些牵强,“如此也好,你寻着你欢喜的人过,我便拖着这条残腿,慢慢等死好了……”
柳季的身子微颤着。
沈章这话不过是装可怜,他知道这招对柳季有用。可是当他脑海里浮过陶艺师的脸、柳季的笑,还有孤独终老的自己,心里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愤懑不知为何脱离了他的掌控,落了泪。
也是情到深处了。
沈章别过了脸,须臾便满眼惊讶。柳季跨坐在他腿边,捧着他的脸,虔诚地小舔着他的脸侧的眼泪。
随后趴在他肩头,双手搂着他,不说话。
沈章听着他略微粗重的呼吸,双手搂着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等我腿好了,我们便离开这里,去做你喜欢的事,好不好?”
柳季闷声应着。
沈章养腿的的这些天,柳季像个小媳妇守在他身边,给他换衣喂饭……有一回沈章如厕柳季想给他扶着,沈章怕自己把持不住,就哄着人到外面等他。
腿养好的那天,明玉特地从花楼回来送他,笑他一脸颓废欲求不满的样,“我还以为那小白兔早被你吃的连渣渣都不剩了,怎么还是这样?”
沈章看着柳季收拾东西的背影,轻哼了一声,“你脑子里能装的,也就这么点事了。”极为不屑。
明玉有些得意,说他故作清高,“我早知道了,伤口太深,不敢乱来,怕自己瘸了呗。”
沈章指着墙角的狗,“你该与它同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