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静静躺在那里,只觉身体一片冰冷。
承受不住时,她就侧过头,盯着床幔上垂着的浅青色穗子。
那穗子随着床榻摇晃着,时而舒展时而聚拢,傅瑶目不转睛地盯着,像是从中看出了什么乐趣一样。
萧靖钰发现后就扯过一条黑色的布带,在大汗淋漓中绑到她眼睛上。
眼前当即变得一片漆黑,失去了视觉之后,其他感官就变得敏感起来,全都在不遗余力地昭示着存在感,将傅瑶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她大口呼吸着,手指不停地攥紧床单。
傅瑶痛苦地低吟一声,萧靖钰俯身吻她的嘴唇,动情地喊着她的名字,用无休无止的动作引诱着她发出更多的声音……
翌日巳时,傅瑶从昏睡中醒来。
她要了桶热水,沐浴更衣后坐到软榻上,盯着地板一言不发。
婢女想要劝她用早饭,她却始终不为所动,最后也只得作罢。
在萧靖钰下朝之前,许雁秋来了龙泉宫。
他进来后看到傅瑶着着一身素色衣衫,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双目却空洞地盯着地板。
窗外的花枝延伸到窗前,趁得她愈发苍白,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梦境。
“你,还好吗?”许雁秋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吓到什么似的。
傅瑶这才抬起眸子,轻声开了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许雁秋从衣袖里摸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她:“每次一粒。”
傅瑶接过后就藏进了衣服里面:“谢谢。”
许雁秋被她这句谢谢羞煞得无地自容,便又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要走了……他曾对我父亲有恩,如今我想,我也算是报了恩了。”
傅瑶对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许大夫,保重。”
“你也保重。”许雁秋道,“我准备去遂县开个医馆,那里五通四达,多得是江湖过路客,我便在那里做个江湖大夫。”他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若有一日你得了自由无处可去,便来寻我吧。”
傅瑶在心里想着没有那一日了,却还是对他点了点头。
等许雁秋告别完,萧靖钰也下朝回来了。
他弗一进来,傅瑶脸上那点好不容易聚起的活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萧靖钰兀自坐到傅瑶身旁,这才开了口:“你当真要走?”
“当真。”
萧靖钰就又转向傅瑶:“瑶儿,你有什么要送他的吗?库房里的东西随便挑。”
傅瑶便下了软榻,往库房而去。萧靖钰示意许雁秋跟上,自己则远远跟到了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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