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看到时,都惊呆了,没想到那个与佛有关的画册会那般露骨。
而司柏燃向来是不敬神佛的人,打量起这些图画来毫无羞愧之意。
某寺每年的头香,都是他们家上的。
而他从小,跟着家中长辈常出入寺庙,非但没有生出一点禅意,反倒是对这些场所甚是反感。
那会儿,他总觉得,大人们信神信佛,不过是因为他们的手是脏的,沾染了太多不能沾的东西,才不得不靠佛祖来寻求一点虚渺的心理安慰。
眼下看着夏烟,他又想起了那些画中的女子。
他微不可查地眨了眨眼,视线从那玉佛上移开,问:“我姐的签名照?”
“嗯。”
司柏燃倒是没问她怎么知道的自己和司松芮的关系,毕竟,有卓凡在,她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只是,司柏燃想不明白,卓凡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再提起他姐姐?
他淡淡道:“她都不演戏了,签名照还有什么价值?”
夏烟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大哥,你太小看你姐的魅力了吧。”
司柏燃一笑:“认谁当哥呢?”
夏烟见他明显不想提起司松芮,虽然笑着,但眉间隐含不悦,便不再继续往下说。
当初司松芮还没息影的时候,隐私被保护得极其好。相关家人信息,一片空白,她在采访中提及父母,从来都只说是普通职工。
也正因此,她结婚息影才会被误会成攀上了豪门。
那夜,司柏燃最终没有送她。
她离开时,见他正坐在卓凡家的沙发上,手中玩弄着一只铂金打火机,火苗不时冒起。他眼睫低垂,盯着那微小的一豆光。
夏烟开门走,他头都不抬一下。
一声轻响,门紧闭。
那打火机的盖子被他用手指顶开又合上,反反复复,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片刻后,司柏燃起身,来到落地窗窗边,向下望去。
夏烟已经坐上了出租车,车子正准备开走。
司柏燃回想起今夜她抡起酒瓶子砸人的那一刻,他正听施泠白闲扯,忽地抬起头,隔着酒吧内乱射的光线,一眼看到她。
像个女英雄、女土匪,利落、张扬。
——也是在那一刻,他一下子想起自己曾经在哪儿见过她。
而那次,她不是女英雄,不是女土匪,是个女骗子。
-
翌日上午,夏烟收到卓凡发来的好几条短信。
他着实是个细心的人,以前要过夏烟的课表,知道她今天没有早课,可能会睡懒觉,于是打电话只响两声,没人接便挂掉,发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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