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点头:“是啊,他借着太监能出宫办差的便利,收买其余宫人的父母,以银钱做胁迫。将来这些受他要挟的宫人,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对宫中主子不利之事。这向来是内宫忌讳。”
引桥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奴婢明白了!”
她只是没品级的小宫女,陈得宝胁迫她对食,且还是胁迫未遂,罪名论下来还真没有勾连内外大!如此她不用耗上自己的名声,也可以让他狠狠褪层皮!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姜恒走到门前,才转身问她,与一般宫人回话先报名字不同,方才引桥一直避开了自己的名字。姜恒想,她大概是不愿再叫引弟的了。
“奴婢引……引桥。”
从前她叫引弟。
得知自己被爹娘卖给老太监后,她曾经想过去死。虽然宫女自尽会连累家人,但她想着,要真是连累了家人,也是一举两得了不是吗?
她都已经走到玉带池的桥上了,可是她没有跳。
天要绝人,她也要咬牙走走试试这条绝路。她跳下去,陈得宝倒是活的滋润,她不甘心就这么跳下去了。
从桥上下来后,她就不愿再叫引弟了。
今日信贵人问起名字,她神使鬼差的就说了个新名字——她叫引桥,差点从桥上跳下去的桥。
从此后,她就是引桥了。
秋霜回宫后,才有些后怕的感觉,主子方才命人扭送慎刑司的可是敬事房的副管事啊,陈得宝从先帝起就在宫里服侍,几十年下来,定然背后有人。若是被捞出来……
见主子开始兴致勃勃拆封起了新书,秋霜就把秋雪拉出来,将方才自己呵斥的话复述了一遍:“你摸我的手,现在还是凉的呢!”
方才张飞喝断当阳桥的气势都不见了,此时秋霜抖着小嗓子道:“主子是心善,但那到底是敬事房的副管事,我这心里总是后怕得慌。秋雪姐姐,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已经从姜恒那里听过了事情原委的秋雪,拍拍秋霜的肩膀作为鼓励:“你做的很好。训陈得宝的话也很敞亮,没有畏缩不前丢咱们永和宫的人。你放心吧,主子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她伸手管了,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秋霜闻言也笑了:“嘿,我也没想到,有一日还能指着敬事房的副管事训斥呢!”
秋雪隔着明瓦窗,看着里头信贵人专注看书练字的身影,很安心笑道:“等着吧,敬事房倒是要先给咱们一个交代!那陈得宝在宫里熬了许多年,最后却还是被张总管压一头,只能做敬事房的副管事,也是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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