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三爷背书,旁边负责‘盯梢’皇子们劳作的太监,也就能放放水,让三位皇子坐在茶棚里头吃瓜稍作歇息。
而十三爷则自己把辫子往腰里一别,替侄子们干了会儿农活。
从弘时起皇子们都刮目相看。弘昼更是捧着瓜像一只讶然的猹崽:“十三叔您也会种地?”
怡亲王回头笑道:“难道你们以为皇兄是在为难你们?这些都是我们亲自经过的。”
替孩子们干了不到一盏茶时间的活儿,就见苏培盛飞奔了来。
“十三爷,万岁爷急宣您呢。”
怡亲王都惊了:难道皇兄有千里眼顺风耳吗?我不刚走没多久吗,皇兄就知道我在替孩子们割麦子作弊,这就叫我回去?
实则是十三爷刚出了九州清晏,报喜的太监就到了。
皇上收到这个信儿,亦觉得如梦似幻。
这样算来,他刚起了卦象没多久,那孩子就到了。难道真是上天垂怜,怜惜他前世遗憾吗?
因是在圆明园,他也见不到姜恒,也见不到太后,简直有一种无法与人分享的悸动喜悦。
于是急命人将十三宣回来。
怡亲王进门的时候,就觉得皇兄状态很不一般,似乎带了些深深的动容,却又有几分释然。
“皇兄?”
皇上扶着龙椅的椅背,对他笑了笑。
“十三弟,记得朕跟你提过敏敏的事儿吗?”
怡亲王大力点头:这实在是比较难忘哎。
皇上的笑意如同照在冰雪之上的金芒:“她来了。”
同日里,姜恒收到一封圆明园送回来的加急书信。
姜恒取过金针,挑开龙纹金粉密封的信封,取出里面的花笺。信封里头还掉出一朵压平过的含笑花,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花笺上的画明显不是之前就印上的,而是寥寥几笔皇上的笔墨,用的是朱笔。画着朱红的山与朱红色的花朵。皇上都不及换笔,直接用了朱批的御笔,可见花笺是在御案上画就,是一种急切的喜悦。
花笺上就八个字,半句词,且看起来跟背景勾勒的花与山毫无相关。
“槐根梦觉,苦尽甘来。”
起先姜恒对着这张花笺,还觉得有些突兀,皇上自己应当不以子嗣为苦吧,这苦尽甘来四字用的岂不是太重了?
就在她提笔想着怎么给皇上回信的时候,忽然灵光乍现:不对,这句词她似乎见过。
秋雪就见娘娘来到书架前,翻一本放一本,足足翻了半个时辰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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