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从书房里听了隐约声音就道:“什么呀,等我一块看不行吗?我还有几个字就写完了!”
弘昑就朗声道:“我也给姐姐留了一份。”
然而弘昑在递给额娘的时候,却见额娘只是摆摆手:“不必了。”
弘昑先是一怔,随后便眉眼带笑语气里似乎带了些感叹似的:“想来是皇阿玛已经与额娘说过了?”
正好敏敏走出来,听见了话尾巴就道:“那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边示意弟弟往外走:“今儿二十五了,额娘这里正忙着呢,你先跟我出来,用膳的时候再来。”
敏敏带弘昑看自己养的普鲁士犬。
她小时候就很喜欢第一只漂洋过海到大清来的德牧图图。
可惜她小时候,宫里是断不敢让小公主养这样大的狗,太后允许她养的最大型的宠物就是放在水缸里的一对碧纹鸳鸯。
直到她过了十二岁,跟着去了两次木兰围场,学会了骑马放猎犬甚至唤鹰,太后才松了口,许皇上抱给孙女一只幼犬——既然要养,就从小养大比较认主。
这会子幼犬已经长成五岁的壮年犬了。它少见弘昑,见他站在主人身边,就先警惕地站起来,但再细细闻过弘昑的衣角后,又趴回去晒太阳了。
“四哥上了什么折子?”敏敏拿出皮球来让弘昑逗狗:“今儿一早这宫里回话的宫人还没断,额娘都没空跟我细说。”
谁料弘昑答非所问道:“姐姐,你将来若是出嫁,也得找个什么都肯跟你说的驸马才是。”
然后就被敏敏用皮球砸了一下。
弘昑只笑。
他是想到皇阿玛额娘才有所感触。
弘昑知自己过几年必得娶亲成家,但扪心自问,成亲后他会把心里想的事儿,尤其是朝上的事儿告诉对方吗?只怕不会。对方是福晋,但更是一个还较为陌生的人。必得有相处的情分,确认彼此能托付信任后,他才会说。
将心比心,他就知道皇阿玛对额娘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分。
爱吃甜食,对弘昑来说,是一种压力的释放。现在弘昑觉得,怪不得皇阿玛不用吃甜解压,他有额娘嘛!
被球打过的弘昑,开始说正经事。
“四哥上了一封折子,列了防夷五事,想要放弃安南,收缩海防。”
姜恒将弘昑方才留在案上的一张纸拿起来。
与十多年前,弘历写下的“诚如圣祖金言理应行禁海之举”的稚嫩想法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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