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能力这般好,风评如此不错,便是上头再无人,再不会钻营,二十年靠熬也能熬上去了吧!”一旁默不作声的女孩子突然开口说了起来,“这陈县令是运气太差还是便是喜欢当个县令?”
这话一出,林彦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蓦地起身向外走去。
女孩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打了个哈欠之后,便同香梨下去歇着了。
连夜赶路自然辛苦,待女孩子离开之后,林彦抱着一叠关于陈万言的卷宗去而复返:“崇言,方才姜四小姐的话倒是提醒我了,陈万言如此有能力的县令,二十年便是闭着眼睛熬,论资排辈这也该轮到他升上去了,若是他自己不想升的话,或许一切还要从陈万言这个人查起。”
季崇言点了点头,摩挲着手里的木钗对林彦道:“陈万言是前朝科举入仕的官员,具体名次虽不可查,不过他是两榜进士出身,想来这名次不低。按理说,这样的人被派到江南道一带来当县令应该只是历练而已。尤其他在位,不管是哪一城的县令政绩都是不错,所以不管是前朝还是今朝他不升迁都有些奇怪。”
林彦点头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此时夜已过半,也该休息了,季崇言挥手赶人。
待要离开时,林彦却忽地转过身来对季崇言道:“崇言,你有没有觉得方才姜四小姐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欲言又止吗?想到方才他与林彦方才提及陈万言一事时女孩子的反应,季崇言默了默,没有开口。
“她与我等这等时常接触案子的人不同,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林彦说着忍不住感慨,“不过姜四小姐不愿说,这倒是可惜了!”
赶了半夜的路便足足补了半日的觉,隔日临到午时姜韶颜才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厨房。
听说昨晚做了夜宵的那一小笼灌汤包都进了季崇言的肚子里,在季崇言的强烈要求下,今日姜韶颜便又做了一回小笼灌汤包。
不过这一次只做了季崇言喜欢的纯肉馅的。
在大周,包子同玉尖面其实就是同一种物件,包子顶上掐个尖,漏出陷来便是玉尖面了。所以小笼灌汤包被唤作玉尖面也没什么大问题。
在姜韶颜的调教下,切跺肉这种事小午已然不需要她吩咐便会自去准备了,姜韶颜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小炉边看炖煮的肉皮。
前两日才做过一回小笼灌汤包的众人对此都已经驾轻就熟了,香梨在一旁帮忙调粉揉面也不需要她另外来指导。
姜韶颜摇着手里的蒲扇,喝着自带的酸梅饮子熬肉皮的时候,季崇言走了过来。
“姜四小姐!”今日季崇言没有如昨晚夜半那般涂了白粉装病,倒是寻常的打扮,一身蓝衫长袍,细一看与那一日画卷成精了似的打扮还有几分相似。
姜韶颜在他空空荡荡的耳垂处看了片刻,心道:比那一日还是少了些东西的。
“季世子。”姜韶颜朝他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小马扎,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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