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不断哆嗦发抖的手,铺子主人激动道:“看吧,我就知道是这个人。瞧他心虚的,手都抖了呢!”
“他叫臭蛋,手抖是因为有病,出生三月发了一场高烧,家里没钱诊治,让他自生自灭。到最后,人虽是扛下来了,脑子却烧坏了,手也是,连本书都拿不住,更别提去杀人了。”差役解释了一番,复又问那铺子主人,“可还看到别的可疑嫌犯了?”
铺子主人张了张嘴,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口:“……呃,没有了。”
差役点了点头,摆手让他回去,转身又去了隔壁铺子,不多时一道更激动更大声的“我可能看到嫌犯了”的声音响了起来。
正忙着吃酥糕的香梨见状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的……这晏城人人都见到嫌犯了呢?”
真真是一问都见过,一查都不是。
“奴婢瞧着那些差役都累。”香梨唏嘘道,一双丹凤眼瞪圆了眨了眨,对姜韶颜道,“奴婢先时看话本子里那些大理寺的大人们查案好生威风的样子,可当真见了才发现一点都不威风,又累又麻烦还总碰到这种‘见到嫌犯’的人在里头捣乱。”
当然,这些捣乱的人并不觉得自己在捣乱,而是认真的在说目击嫌犯的证词。
姜韶颜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玉面判官的名头就是这么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堆出来的,自是不容易。”
表面光鲜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说着姜韶颜的目光落到了那个被差役们带在一旁的“重要嫌犯”上,这一条街的铺子老板见到的“可疑嫌犯”十有八九指的是他,差役们便干脆带着他,一同问话去了。
看自家小姐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重要嫌犯”的身上,香梨探出脑袋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转头问姜韶颜:“小姐,您一直在看着重要嫌犯,可是这重要嫌犯有什么问题?”香梨一时想象全开,丹凤眼都快瞪成杏核大眼了,“他难道是装的病不成?”
装病?姜韶颜忍不住笑了,她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香梨的脑袋,让她莫要胡思乱想,而后才开口道:“他不是装病,是真的有病。这般抖动的频率不是装出来的。那些死去的姑娘都是死于一刀抹了脖子,可他连刀都握不住,当然不可能是杀人的凶徒。”
所以差役说的没有错。
只是虽然肯定了差役所言,女孩子的眉头却仍然拧了起来:“不过他的面色……”
嗯,他的面色怎么了?香梨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等着女孩子接下来的话,只是女孩子的话却在此时截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姜韶颜的目光落在那“重要嫌犯”上顿了片刻,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看病要望闻问切,四步缺一不可,只“望”一眼能确定的到底有限。
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林彦,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统共七具尸体,皆是女眷,且皆死于割喉。”随他们一道前来的仵作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划拉”的动作道:“尸体左肩处皆有或轻或重的捏痕,割喉伤口位于脖颈左侧,我猜凶手应当是这样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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