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出来买东西?”
江平仄“嗯”了一声,抬了抬手里的油纸包,道:“买些文房四宝。”
“那确实要备足的,江先生多写些,这茶楼的故事可只兴多,不兴少啊!”大匠客气的说了一句,而后抬手指向街尾,道,“我去那宅子给人做家具去……”说到一半,又忍不住唏嘘,“钟老爷的宅子好不容易卖出去了,哪知晓……诶!”
出事前一日钟老爷在茶馆说的话江平仄自也知道,听了这一句,也有些感慨,便顺口问了一句:“那宅子的新主人请大匠做的家具么?”
大匠“嗯”了一声,唏嘘之色退去了不少,点头说起了正事:“听闻原是江南道人,从京城回的江南道。选了宝陵定居,定制了兰花床,想来这宅子的新主人是个女子。”
女子啊!江平仄听到这里倒是有些意外,毕竟那宅子原来的主人是钟老爷,那浮凋什么的也多应和男人的喜好,他原先还以为买下宅子的也是个钟老爷似的人物,没成想却是个女子。
不过虽是意外,这意外却也只是一瞬而已,毕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便不能喜好男子喜好之物了。
江平仄没有在意这些,正想寒暄几句就此别过,听那大匠又顺口说了一句:“那来请我做家具的管事倒是说的好一口姑苏地方话,纯正的很,当是姑苏人。”
这也不奇怪,江南道各城距离不远,宝陵这地方虽小却一向与战火无关,来宝陵久居也不奇怪。江平仄不以为意:就似东平伯会在宝陵置办别苑一般,那位安国公世子不也在宝陵有个别苑?别苑里还安置了那位自小将小将军照顾到大的柴嬷嬷。
“姑苏屋宅比起宝陵价贵些,在宝陵买宅子自是合算一点的”。
“这倒是!”
几句废话寒暄过后,两人就此别过,江平仄回了茶馆,开始动笔题写家书。
此时距离姜韶颜知晓江南道发生的事还要几日,接了江南道都府任令的庄浩然眼下却已然接手了这件事。
带着午作去那个今日才死的卖纸苏老爷的宅子走了一趟,看着那脸色青紫,嘴角边白沫还未擦去的苏老爷顿了片刻之后,庄浩然脸色难看至极。
只是对着忧伤亲人才逝去的苏家家卷他到底还是耐着性子例行公事的问了一遍“半夜可有听到什么声音”“可见过什么可疑人物”“近些时日可得罪过什么人”等问题便匆匆出了府,而后便拍马向杨家大宅飞奔而去。
若只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还有可能是寻仇,可眼下已然四个了……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一路带着近些时日才提拔上来的几个身手不错的差役飞驰而至杨家大宅门前,庄浩然脸色难看的翻身下马,带着人一脚踹开了杨家的大门。
大门怎么自己开了?才听到动静从内门里出来的门房看到不等他来应门便闯入杨家大宅的庄浩然当即吓了一跳。
这位新上任的庄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大人没回来的那些天里他早已深刻领教到了。
是以一见庄浩然闯入杨家大宅的大门,连忙高呼“护卫”来帮忙,自己却慌忙躲入了内门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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