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号, 黄埔滩码头。
一艘洁白的两层小邮轮停靠在三号码头的旁边,有穿着汗衫的黄黑胖子一面用黑色的文明帽扇风,一面汗流浃背的训斥码头工人,声音急切焦躁:“给老子仔细着点儿!别碰着礁石了!停稳了!”
瘦骨嶙峋的工人们几乎都光着上身, 露出黝黑且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的身体,拉拽着江中的庞然大物稳稳当当地停靠在岸边。
好不容易落了船锚,自船上便下来一位背挺得笔直的青年,他留有一头半长的头发, 头发颜色并非纯黑, 在夕阳下显得很红,他身着深蓝色的航海服, 头上戴着一顶夸张的船长帽, 身后是两个年纪很轻的水手,纷纷踏着皮鞋下了甲板, 深深呼吸陆地上的空气。
黄黑胖子多看了这位年轻船长一眼,心道,这恐怕又是那家富贵之人领着全家跑到海外去, 如今会开船的老船长基本都已经被人要完了,现在这个时候走,也只有这种年轻人来开船, 也不知道会不会只学了两天就上岗了。
被腹诽的船长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那些汗流浃背的工人, 连带小管事黄黑胖子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肮脏的东西, 他对水手耳语了几句, 由两位水手前去和码头的供应商们买便宜大量的蔬果和肉类还有足够的煤炭, 以供开船后使用。
“何先生!”忽地,有急忙跑来的身着黑色褂子,黑帽子,黑鞋子的人微笑着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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